他想到这里,重新坐直身躯,努力继续钻研卷宗,他还想从其他案件里面找找灵感呢。
马三阳对于离开杭州城后的忧伤,和时常浮现在眼前的母亲形象,已经感到痛苦不已了。这个时候,他只能逼着自己沉入案件的海洋。
突然,马三阳突然看到,抓住鹿娃的大河村村民,不久前正经历过一场大火。
“去一趟”,马三阳不管这大火是否对鹿娃的案子有影响,他都打算明日去走一趟。没有头绪时,找点事做做总归是好的。
小严肃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粥进门,“先生,快来尝尝我做的莲子粥。”
马三阳很是疑惑,“你什么时候会做粥了?”
小严肃很得意地说:“我当然会啦!以后啊都要靠我来照顾先生了。所以我跟衙门后厨的大婶学了这个,好歹在先生熬夜的时候,我还能给您把肚子喂饱咯!”
马三阳用行动感谢小严肃。他拿起碗,大口大口挖着粥,也不顾着烫嘴。
“噗~”马三阳喷了小严肃一脸的粥粒......小严肃一愣,肚子里火气蹭蹭往上冒。
马三阳咽了咽口水,“咳,怎么是咸的?”
小严肃一惊,“怎么会?我加糖了。”一把夺过碗来尝了一口。脸色瞬间泛绿。
马三阳连连摇头,“还指望你照顾我呢?”
“先生,不好意思啊!我加了好几次糖的,哈,可能糖和盐认错了。”小严肃只能挠挠头羞愧地退出门去。
“认错?认错?怎么会认错呢?”马三阳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反复念叨。他起身来回踱步,他是越想越觉得哪里有问题。
马三阳开始自言自语,“认错?没可能。但如果不是认错了,又怎么会毫无线索呢?”所有的线索,只能等到天亮后往大河村才能找到答案。
或者,没有什么不可能。马三阳先给自己下了一颗定心丸。
太阳才刚冒出头,马三阳就顶着一对黑眼袋,找来苏州府衙的李捕头,还带上两名捕役,一行四人往大河村赶。
李捕头带着马三阳先去拜访了村长陈良。
陈良八字胡泛白,一对小圆眼睛炯炯有神,他作揖,“李捕头,您怎么来了?屋里坐。”
李捕头摆摆手,“这位是高总督特派的马先生,负责鹿娃剪辫案。马先生有话问你。”
马三阳与陈村长打了招呼,便开始绕着院子走走停停,左顾右盼。陈良家鸡鸭养了两大群,屋顶砖瓦整齐,看起来时常修理。
马三阳问:“陈村长,抓到鹿娃时,是您搜到他身上带着一把剪刀的?这过程可否再与我详细说说。”
陈村长瞧了一眼李捕头,再慢慢说。
那天,陈良正在家里喂鸡,突然接到一封报喜的信件。信上说,他出嫁到无锡的妹妹生了一对龙凤胎,他激动得大哭了一场。所以,陈良对那天的所有事情,都记得很牢。
他哭完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出趟远门。他的妻子正好洗衣服回来,对他说小溪旁有人在吵架,让他快去看看。他干脆背着行李出门去,打算去完小溪后就直接到苏州城坐车去无锡。他这一去,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名穿着邋遢,头发乱糟糟的乞丐,正在和他们大河村的陈阁打架。一旁三三两两围过来几堆村民。陈阁大喊:“叫我儿子魂,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跟你拼了。”陈良作为一村之长,肯定是要出头管管这种事了。
他一拉架。陈阁就抱着他哭:“妖人,这个臭乞丐就是妖人。烧了我家猪棚,还想叫我儿子魂。”站在旁边的陈春信从人群里出来,他说:“搜身,妖人都有工具的。”陈良觉得有理,于是伸手掏他的胸口,还拉下乞丐的腰包来看。正好,腰包里掉出一把带锈的剪刀。这时,陈富贵指着乞丐说:“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剪我辫子的妖人。”
马三阳连忙问:“陈富贵是怎么认出来的?他怎么解释?”
陈良说:“因为陈富贵闻到了乞丐身上的气味,那种臭味和他被剪辫子时闻到的味道一样。”陈良说完经过,非常恭敬地站立着,头还略微谦卑地低着。
马三阳思索良久,抬头问:“你只搜到鹿娃的剪刀?那头发呢?”马三阳记得证物里,有一把杂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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