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继续回忆,“这个嘛!好像,后来在乞丐落脚的破庙里找到的。”

马三阳左手摸着下巴的胡渣子,略有所思后说:“我们要先去找陈阁。”

陈阁的院子杂草丛生,后头被烧毁的猪棚没了棚顶,黑漆漆的木柱子光秃秃留在原地。一扇崭新的木栅栏,被牢牢钉在漆黑的猪棚上,像是打了个补丁。

捕役敲门,陈阁的老婆许氏披着毛毯上来开门。她嘴唇干裂起皮,脸色焦黄,双眼欲张不张,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马三阳仔细打量着。

这时,陈阁从屋子后头走上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他一抬头,吓得险些摔翻了药汤。

陈阁长舒一口气,才将药汤小心翼翼放在房间正中央的四方餐桌上,再是挥挥手赶自己的老婆进屋。他走出房门后,转身将房门关严实了,再笑盈盈作揖,“几位大老爷怎么有空来找我?”

马三阳自我介绍一番,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陈阁,鹿娃被你们抓住那日,听说你家猪棚着火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能否再详细说一遍?”

陈阁很客气地招呼官差和马三阳去坐门口的长条凳。他见没人想坐,于是乎自己也站着说话。

那天,陈阁照例给妻子许氏抓药。才刚进村口,就看见远处黑烟滚滚,心里正盘算着是谁这么倒霉呢。没走几步就撞见要去抬水救火的邻居陈仁发。陈仁发对着他喊:“你家猪全烧死啦,快抬水去。”陈阁一听,几乎是心在滴血地跑去救猪。他的猪还真的都死了。

除了过年杀过一头猪,陈阁真的是没敢动这些猪祖宗,他天天伺候他们真跟孙子一样。他原本打算在端午之前卖掉这一批猪,他好换点钱给儿子上学,给老婆治病。好啦,他的猪全烧焦了,他这一年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这时候,他看到一个乞丐鬼鬼祟祟跟在自己的儿子身后,他正想去轰乞丐走时,只见乞丐伸出黝黑的大手,一把拽住儿子脑后的辫子。

陈阁就像发了疯似得,追着乞丐打。从家门口一直打到小溪旁。当他想明白乞丐要剪儿子辫子时,他恨不得直接杀了乞丐。

陈阁非常冷静地描述着这些事。

马三阳问他:“你怎么确定他要剪你儿子发辫?”

陈阁突然有些激动,“我当时看到了他的动作,我很清楚他要干什么。而且搜到的剪刀和头发完全可以证明他要剪发辫。”

马三阳问:“你是亲眼看见他剪了?还是说,你只是猜他要剪?”

陈阁气得满脸通红:“这位大老爷,话可不是你这么胡说的。”

李捕头大喝:“陈阁,说话注意身份。”

陈阁很是不屑,“不就是个师爷嘛!”

李捕头正要发作,被马三阳阻止,马三阳说:“我们该下一家了,去找陈富贵。”

陈阁一屁股坐在长条凳上,翘着二郎腿,嘲讽马三阳:“陈富贵可不在村里。”

“他在哪里?”马三阳问。

“他是富贵命,住在苏州城。”陈阁干脆盘腿坐在长条凳上。

马三阳一边说一边走出陈阁的院子,“先去找陈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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