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贵想着心事,这酒自然就下得慢了一些,他下首的几个兄弟,却早已经吆五喝六的开始划拳了。

一时之间,大厅里面到处充斥着“六六六啊,五魁首啊,八匹马......”一类的声音。

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兄弟们,胡长贵拿起面前的酒盅,“吱溜”一声抿了一口酒,把酒盅往面前的桌子上重重一放,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众匪首早就注意到胡长贵刚才若有所思的神情了,只不过惯性使然,还是不自觉的就开始划开了拳。

现在一看老大似乎不高兴了,众人立马停了下来,齐齐往胡长贵这边看过来。

“大当家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坐在胡长贵的左手边的一个文士打扮的家伙,小心翼翼的对胡长贵问道。

这家伙穿着青色长衫,留着一撮山羊胡子,大冬天的,手边还放着一把鹅毛扇,这是胡长贵他们的军师,人称赛诸葛的葛益明。

葛益明是平津人氏,今年四十多岁了,在清朝倒台之前,曾经中过秀才,号称是十里八乡的神童。

只不过这家伙时运不济,正好赶上民国,空读了一肚子的八股文章,毫无施展的地方。

后来,葛益明家里得罪了本乡的富户,被人家设计陷害了,父母亲族全部被抓入大牢,只有这家伙只身逃脱。

葛益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就没有报仇的门路,于是,只好一路乞讨着,逃到了山东这地方。

后来,葛益明遇到了一伙土匪,干脆一横心,也上山落了草。

他当时遇到的那个大当家人还不错,得知了他的遭遇之后,特意派了几名炮手,潜入他的家乡,把那富户的一家老小全部杀了个干干净净,算是帮他报了大仇。

于是,葛益明就安心在山上当起了土匪,由于他识文断字,算是个文化人,大当家的就让他帮着山寨记记账,管理一下钱粮什么的,后来逐渐做到了军师的位置。

只不过,好景不长,前几年老韩下大力气剿匪,葛益明所在的山寨,被官军攻破,几个当家的当场战死,他倒是机灵,靠着躺在地上装死,得以身免。

乘夜逃出来之后,葛益明曾经想过,要找一处地方隐姓埋名,安心过完下半辈子,可事有凑巧,他正好遇上了躲避官军围剿的胡长贵等人。

对于葛益明这个人,胡长贵之前也是有所耳闻的,当下就力邀葛益明加盟,并让他坐上了了军师这一位置。

盛情难却之下,葛益明也就半推半就的跟着胡长贵一路辗转,最后来到了七星台落脚。

听到葛益明的问话,胡长贵装模作样的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诸位兄弟,不是我老胡败大家的兴,实在是最近的时局不利啊。”

二当家的放下酒碗,开口说道:“大哥,官军现在都在黄河北岸打日本人呢,根本就没心思来管我们,这不是挺好的吗?

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

旁边的三当家、四当家几个,都是些没心没肺的玩意,起哄似的迎合着二当家的话,只有葛益明这个军师,也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良久,葛益明才开口说道:“大当家的,可是看出了官军的颓势?”

“谁说不是呢?”

胡长贵长叹着说道:“唉,我最近得到的消息,官军的形势很是不妙,那日本人兵多将广,武器装备又先进,打得官军节节败退啊!”

二当家的插嘴说道:“大哥,这不是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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