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要你家的斩蛇剑!”

“怎么?”提起这把斩蛇剑,张辑心中难免有些叫苦。他心底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答应的太过痛快了。“雨荷,不知你要这斩蛇剑是做什么用啊?”

骆雨荷反问道:“怎么?张大人可是舍不得?”

“哎!区区一把佩剑而已,又有什么稀罕的呢?只不过,它终究是我祖传之物,多少有些个不方便外借。”张辑满脸的陪着小心。

这一柄所谓的“斩蛇剑”,难道张辑舍不得吗?说实话,他还真就舍不得!

相传,刘邦在芒砀山斩蛇起义,而他的那柄佩剑,便被称作斩蛇剑。事上千年,虽此剑是否便是当年那把斩蛇剑已无人得知,可单单是“斩蛇”这名字,也可以想象到价值几何。因此,骆女侠话一出口,张辑满腹的肠子都已悔青了!

“好、好!”骆女侠怒极反笑。“张辑啊张辑!这么些年不见,你依旧将身外之物看得这般重。也罢,既然你不愿意顾念旧情,也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说完这番话,骆女侠再次飞身跃上墙头。

“雨荷,你这是做什么?”

“张辑,今日想见,你我情分便彻底的了断。他日若能再会,彼此毫无顾忌!”紫色衣裙飘荡,骆女侠整个身形落到墙外,只留下那仿似诀别的声音,在整个道观与张辑的耳中回荡。

“哎!”张辑眼望着对方离去,口中暗自的叹息。“时隔多年,雨荷仍旧放不下心中的恨意。可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难道她竟天真的认为,单凭一把斩蛇剑,就可以杀了嘉靖吗?”

这令张辑不由得回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得知女儿在宫中忧郁自尽,骆雨荷脑中犹如晴天霹雳。换过了心神之后,她所想的第一件是便是杀嘉靖泄愤。

身为枕边人的张辑,眼中已看清了这一切。可他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劝阻!一个冲动的女人,做事是不计后果的。

就这样,骆女侠单人提剑,直闯宫院!

宫院幽森,且遍布这大大小小的眼睛。骆女侠乍一进入,便被宫中内卫所发现。仗着心中的悲愤之意,骆女侠一路挥剑砍杀,在这宫院之内,竟如无人之镜一般。四周倒卧的尸身,流淌于脚下的鲜血,将她心中怒火催的更旺。

一路闯至寝宫之前,再也没有侍卫敢于阻拦。立在他身前的,仅有一名道人。

嘉靖皇帝笃信道教的事,可谓人尽皆知。宫中会出现这样的一个道人,也丝毫不足为奇。

“道人闪开!”骆女侠手拎长剑,剑尖斜打地面,与青石相机,发出清脆的犹如泉鸣般的声响。

“好剑!”道人称赞道:“剑身犹如泉鸣,必是以冷泉淬火。此剑不染血迹,见血仍旧光亮,且不存一丝血腥之气。好剑!好剑!”

“剑的确是好剑。只是不知道,你这道人凭什么接我一剑!”

“就凭老道这一副身躯!”道人自称是“老道”,可身上却没有一丝“老”的气息。寒夜中,道人的面上似是蒙着一层油光,让人只觉光芒遮目,却无法看清他的脸庞。“若是女侠觉得自己的剑锋够利,就情刺进老道的胸膛。”

“装腔作势!”这是骆女侠给这老道做出的评价。

老道接着说道:“女侠既要报仇,为何不现在扫平老道这个障碍呢?老道情愿以身试剑!不过,在这之前,老道仍有一言相劝。女侠的剑锋虽利,却终究杀不了真龙天子!”

“何以见得?”

老道突然将将道袍打开,干瘦的胸膛自然裸露在这寒夜之下。“女侠若不信,便刺老道一剑。若是鲜血留在女侠的剑锋之上,便说明老道所讲的并非虚言!”

“神棍!我这宝剑在今夜连斩数百人,也未曾沾染一滴鲜血。难道你觉得,你一个道人的血液,会比这些侍卫的血液粘稠不成?”

“女侠既然不信,大可以一剑刺在老道的胸前!”道人仍旧是这番话。

“好!”骆女侠挥剑刺出。

经过与老道的这番纠缠,骆女侠多了几分理智。这一剑他留有余地,不至于真杀了这一心求死的老道。

在骆女侠的心中,老道的做法与求死没有任何的区别。

…………

“张大人、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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