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西平渡北岸,袁军大营。

五万大军的营寨,布置的错落有致,一看就知道绝非庸才所能做的。

帅帐中间,案几之后,一员年青将领,身着黄金锁子甲,头戴金翅虎头盔,端的是威风凛凛,傲气逼人。

左右两侧,文武各边,围在地图旁,泾渭分明。

这位穿着如此华丽的公子哥,正是袁绍长子,袁谭、袁显思。

只见袁谭撇了撇嘴,轻蔑的道,“这个田博远,居然如此不知死活,竟然妄想用万余兵力,抵挡我五万大军。真乃螳臂当车,飞蛾扑火也。公则,依你之见,我军是否该一鼓作气,渡河攻之啊?”

被称为公则的,正是袁绍麾下四大谋臣之一的颍川郭图。

只见郭图端着谋士的架子,甩了甩袍袖,装了一下,道,“大公子不必心急也。”言罢,溜达着回到自己的座席上跪坐好,这才幽幽的道,“此战我军必胜矣,然则不能过多损耗。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单纯以兵势压迫田辰南向,则为上上之策。若其不从,则待黄河结冰后,以枯草铺之,踏冰而过。如此,则我军不论骑兵、步军,都可轻易渡河。到时便可一鼓作气,直捣齐郡。以我军百战精锐,对田辰初建之兵,胜负已然分明。到时候,大公子便可坐拥青州之地,与主公互为犄角之势。南可争徐豫,西可夺天子。试问,天下间还有何人可当?”

其余众人,听完郭图的话,都觉得他话里有话。特别是最后一句,到底是袁绍不可当,还是袁谭不可当?最关键的是,里面还出现了天子的问题,不得不让人回味啊。

一员大将此时道,“大公子,公则先生,田辰所部并非无战力。其麾下同归军,听闻曾力抗五万西凉铁骑,而其横军所部,本就是当年投降的西凉铁骑改编而来。这两支兵马,战力不可小觑啊。”

郭图冷哼一声,道,“张郃将军未免太涨对手士气,灭自己威风了吧。同归军经过那一战之后,仅存千人,现在的三千之众,至少两千人是新兵。况且,西凉铁骑不擅攻城,人尽皆知。以此高看同归军战力,将军也太过谨慎了吧。况且,那横军所部既为西凉降卒,试问还能对田辰有多少忠心?吾现在担心的不是如何歼灭,而是恐其早早的就已经奔逃各处了。”

“哈哈哈”

众人听完郭图的话,莫不放声大笑,对于田辰军的实力,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张郃面色不悦,但仍接着道,“公则先生言之有理,但既然我军数量远在田辰之上,为何不以精兵留在此处与田辰对峙,其余兵马向西南方向前进,绕过此地,攻取平原郡的郡城,然后两边夹击,使田辰首位不能相顾呢?”

郭图呵呵一笑道,“隽义将军此言差矣。平原郡西南为兖州东郡、南面为济南、泰山二郡。此地距离曹操太近,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况且,主公严命,此战绝不能让曹操寻机介入,否则两军联合,与我军大不利啊。大公子征伐青州,实乃主公以攻代守之计。一旦得手,则主公坐拥四州之地,成为天下霸主之尊。再休养生息数年,与曹操决战,逐鹿中原。到那时,哼哼”

有些事情不用明言,众人都明白其中的奥秘。

张郃听罢,也就不再多说了。

又有一员大将此时道,“公则先生,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久在此处,只怕夜长梦多。不如,让末将率领先锋兵马,强行渡河,攻取西平渡,以为前沿。等黄河冰冻之后,大军再寻机渡过,岂非更好。”

郭图摇了摇头道,“高将军勇则勇矣,却不可操之过急。分兵一事乃兵家大忌,若将军兵马过去,却被田辰围攻,而我军来回渡河耗费时间太久,不能及时接应。万一将军有何闪失,兵马折损事动摇军心事大,况且,于主公面上,恐怕也不好看。”

被称为高将军的,正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览、高平之。

他素来与郭图不对付,此番又同张郃一道,配属袁谭账下效命。如今,看郭图侃侃而谈,心中满是不爽,所以想早早离开此地,单独执掌一军,省的让其掣肘。

高览正要继续争论,却被张郃伸手轻轻一拉衣角,硬生生的憋住了腹诽之言,冷哼一声,不再多说。

袁谭看众人没有别的意见了,呵呵一笑道,“诸公皆为吾父之心腹,晚辈还需要各位多多帮助啊。既然此番计议已定,那就请诸位各去准备吧。”

众将施礼,各自离去。而袁谭则把郭图单独留下了。

袁谭挥退账内所有人,轻声问道,“先生似乎欲言又止?”

郭图没说话,先走到账外观看了一番,这才回到袁谭身旁,低声道,“大公子这次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袁谭一愣,忙问其故。

郭图认真分析道,“大公子乃主公嫡长,却因不如三公子英武,而不被主公看重。加之主母刘夫人偏爱三公子,已经多有内廷言语传出,说主公要废长立幼。平定公孙之时,大公子屡立战功,却无法留在主公身旁。其意已然明显。所以,大公子这次攻伐青州,必得全胜,只要占住地盘,便有机会,重登大位。但大公子切记,张郃、高览皆为主公心腹,且有兵权在手,麾下精锐众多。大公子若是能够拉拢,则抚之,若不能拉拢,则”

说到这里,郭图举手为掌,向下一挥。

袁谭大惊,沉声道,“万不可如此啊。公则刚刚才说,此二人乃吾父之亲信,若被吾杀之,父亲怎会不恼?到时再有小人进谗言,吾岂非陷于不忠不孝之境地,万劫难复?”

郭图冷笑道,“大公子,若不杀此二人,到时候他们归于三公子麾下,试问大公子还能扭转乾坤吗?况且,大公子此番为主帅,只要稍加用计,便可让他们兵败。如此便可名正言顺的治其军法,主公即便明了此中缘由,怕也无话可说。更何况,大公子已然占据青州之地,独成一系。主公要与曹操争霸,还需仰仗大公子。所以,某料想,即便东窗事发,主公为了面子,也不会拿大公子问罪的。”

袁谭听罢,不知如何是好,来回在账内踱着步子。不知转了几圈,他停下脚步,问道,“即便杀此二人,那大军该让何人统御?我手下可没有如此的良将啊。”

郭图呵呵一笑道,“主公勿忧。吕旷、吕翔兄弟二人,皆有大将之才,且武功高强。另外,焦触、张南二将在平定公孙瓒之时,也具有表现。另外,大公子素来与朱灵交厚,此人也是难得的俊才,能力不输张、高。如此多的英杰在侧,大公子何需烦恼?”

袁谭听罢,心中大喜,但面上却尽量保持镇定的道,“还是先拉拢一下张郃、高览二人,若其不识时务,再寻解决之法吧。”

郭图看袁谭基本同意了自己的观点,也就不再多言了。他高兴的是,那几个家伙给的推荐费,自己没有白拿啊

话分两头

西平渡南岸,田辰军大营。

一万五千兵马,分别驻扎。前军乃徐晃所部灞营、左军乃纪灵所部同归、右军乃徐盛所部狼牙、后军乃太史慈所部横军,中军由管亥所率领的田辰亲卫驻扎,此军已被田辰命名为背嵬军南宋赵彦卫撰写的云麓漫钞记载:“韩、岳兵尤精,常时于军中角其勇健者,别置亲随军,谓之背嵬,一入背嵬,诸军统制而下,与之亢礼,犒赏异常,勇健无比,凡有坚敌,遣背嵬军,无有不破者。”背嵬乃岳飞账下最精锐的部队。

田辰的中军大帐内,根本没有临敌的紧张情绪,一群大神们正在赌博!

田辰亲自带队。一个瓷质的筛盅,三颗骰子。众位大才,正赌的不可开交。

“开了开了,买定离手,买定离手!”田辰按着筛盅,大声呼喝道。

“大!”“大!”“小!”

“大!”“小!”“大!”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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