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此君并非旁人,正是管宁,管幼安。大家经常看的《三国演义》里,对他只有很少的描写,只说了管宁与华歆“割席断交”的故事。可实际上,之后成为曹魏第一任司徒,又在魏明帝曹叡继位后,成为太尉的华歆,却始终对他年年不忘,连续两次要让位于管宁。而管宁却一直清高不仕,从而成为了当时天下隐士的执牛耳之人。
言归正传。
管宁进来后,冲孔融潇洒的施了一礼,然后却向着田辰踱步过来。他仔细看了看田辰,然后微微笑着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田辰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小子不敢当大贤尊称,齐都田辰,字博远。”
“哦~!”管宁点点头道,“听闻汝为十万百姓请命,颇有胆气。适才听闻汝之言语,确有远见。吾来问你,对眼下时局如何看待?”
田辰一听,就知道这是来找麻烦的,故而稍事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是装X的常规准备),继而道,“大贤垂询,不敢不答,若是小子考虑不周,还望大贤多多担待。”
管宁呵呵一笑,然后直接坐到了田辰的位子上,也不用侍者伺候,直接拿起田辰面前的茶碗喝了起来。
席间众人,有知道管宁为人的,早就见怪不怪了。但管亥等人则是面面相觑,面露囧色。
不过田辰则是很喜欢管宁的做派,率性而为。所以,他朗声道,“自桓灵之后,大汉羸弱,宦官专权,政治腐败。官逼民反,而致黄巾之祸。此后,董卓乱朝,诸侯并起,大汉已到病入膏肓之时,”说到这,田辰忽然想起了一篇自己背诵的滚瓜烂熟的课文,立刻修改了一下道,“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大汉之荣光,欲报之于天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太祖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頽也。如今四方诸侯,各自佣兵,非但为祸,亦难相容。天下已入乱世。而吾辈之人,当勠力同心,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为达此目的,当以重法而明礼,以重赏而辅德,以军事而平乱,以仁心而待民。如此一来,则大汉中兴之日不远,百姓受苦之日不在。”
说完这些,田辰深吸一口气,最后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吾愿为平定这乱世,尽绵薄之力。即便刀斧加身,亦不改此心也!”
静静的,静静的。田辰说完后,厅内只闻呼吸之声。有些人是在细细品味田辰的话,也有些人是被田辰的话给震惊了。如此的一针见血,针砭时弊,把很多人不敢说的都说出来了。按原来的律法,这可是妄议朝政,诽谤朝廷,是要灭九族的。
管宁则是被眼前这个年青人的言论给震撼了。既然能被称为大贤,大儒,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管宁本来是想考敎田辰,看看他的能力。因为进门前听到田辰与众人的对话后,他就心生爱才之心,想要收其为徒。但是现在,管宁都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拜这个年青人为师了。作为管氏后人,骨子里就有管仲留下来的那种法家治世的思想。而田辰刚才所说的那些,本就是法家在汉末的代表人物诸葛亮的政治主张和策略规划,很自然的就同管宁的想法非常贴近。更何况,诸葛亮那可是管仲的铁杆粉丝啊。
管宁放下手中拿了许久的茶碗,起身整了整衣服,忽然在众人瞩目下,朝田辰深施一礼。
这下可把那些人都惊呆了。
堂堂当世大贤,与郑玄齐名的大儒管宁,居然向一个猎户出身的田横后人低头行礼,这可是太疯狂的事情了。
田辰当然不敢自高自大,连忙侧身避开,马上还礼道,“幼安先生如此,可真折煞小子了。”
管宁慨叹一声道,“博远小友的一番理论,实在是治世之名言,吾甚为叹服。”
田辰听罢,谦虚的道,“幼安先生所做乃大学问,小子只就事论事,若有不对的地方,还望先生指教。”
管宁摇了摇头道,“小友的真知灼见,已超我太多,指教谈不上。唉~,亏我自诩名士风流,居然还比不上小友的见识广阔,实在汗颜啊。”
田辰拱手道,“既然幼安先生,这么说,那便是天下万民之幸。小子斗胆,请先生出山,为这世间受苦之百姓,为这天下苍生,做出一番贡献。”
管宁听罢,呵呵一笑,道,“待我好好想想。不过,若是博远不弃,吾愿同小友结忘年之交,不知博远意下如何?”
田辰哪还不明白这是管宁给自己涨人气呢,连忙躬身施礼道,“不敢当先生如此抬爱。小子愿对先生执师礼。”
管宁哈哈大笑,道,“好,好!”
这下子,众人所有人都明白了。田辰虽未正式拜管宁为师,但实际上已经是管宁的弟子了。如此一来,田辰的身份就更加的让人艳羡了。
就在此时,管亥匆匆的过来,朝着管宁纳头下拜道,“临淄管亥,拜见族叔。”
管宁看了看管亥,哼了一声道,“你就是管亥?”
管亥听得管宁的言语不善,没敢抬头,恭敬的道,“正是小侄。”
管宁冷笑道,“管氏一门,从未有人屈身侍贼,你倒是第一个啊。”言罢,起身朝众人随便施了一礼,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出去了。只弄得堂中之人,多有尴尬之色。
孔融看了,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管亥道,“管壮士快起来吧,幼安他就是这个脾气,过阵子再说吧。”
管亥缓缓起身,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
孔融见状,想了想道,“管亥听命!”
管亥的脑子还在混乱不已,根本没听见孔融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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