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川的丰富逃命经验的帮助下,殷曼清跟着薛川有惊无险地离开了那一片被伏击的林地,来到了四座山头外的山林中。

遥遥望去,在这绵延不绝的群山外,不知多遥远处,隐约能看见一座规模不小的古城,矗立于群山环绕中,显得气势不凡。

那里便是都桓城。

只需到了都桓,薛川便有自信为殷曼清进行一番足够隐蔽的伪装,再帮她寻到一支看起来安全些的队伍,送其南下。

至于薛川自己,则是会伺机跟着另一支队伍,一直东行前往离桃,去寻找柳圣依提过的老熟人。

此刻,奔波了大半天的薛川与殷曼清二人,在一处略显空旷的空地中暂时打了个小营,顺便在薛川的指导下制作了一堆简易的篝火,以及足矣驱辟蛇虫的药粉。

夜色已深,二人围着篝火相靠而坐,薛川还饶有兴致地从不远处的小溪中捕了几条青鱼,用耐火烧的湿木枝条串好,烤来填肚。

“这么些年,你一直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吗?”殷曼清一边啃着带着腥味的烤鱼,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薛川吞下一口鱼肉,道:“也不算一个人吧,一直以来都跟着一群人走南闯北,倒也不算寂寞。”

“你难道以前还是江湖艺人?”殷曼清瞪大了眼睛。

“不啊...嗯...应该也勉强算得上吧?”薛川有些迟疑。

“那你们平日里都是靠什么谋生啊?”殷曼清显然对薛川的经历无比好奇。

“呃...也就是给当地的老百姓们演演戏,他们一开心也就给我们钱了...”薛川有些心虚地说道。

其实薛川这话严格来说并没有什么毛病,因为他当初待着的那个行骗团伙的确是通过演戏来骗取钱财的。

他们费尽心思装神弄鬼,再演一出抓鬼的好戏,不就是为了能从那些富贵者的腰包中得到些报酬?

“感觉你们的生活好丰富。”殷曼清忍不住感慨道。

“看你的谈吐衣着,你身份应当不低吧?为何会羡慕我一个无家可归者的流离生活?”薛川随意问道。

“我先前一直待在云夙的怜暮城中,虽说繁华无比,但多少缺失了一些悠远情怀。”殷曼清叹道。

“云夙?”薛川念叨了一句,随后语调提高了一调:“云夙?!”

“怎么了?”殷曼清被薛川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云夙殷家的人?”薛川连忙问道。

“没错。”

薛川闻言,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鱼肉,笑道:“我早该想到的,殷曼清,殷姓族人,又是身份显赫,自然是那云夙殷家才对。”

“听你的意思,你也知道殷家?”殷曼清好奇道。

“嗯,从前只知云夙风云宴,却不知其究竟为何物,于是四处打听,却只知是青年才俊的聚会。了解过程中便也顺便知晓了殷家的存在,只是当初仅以为是个寻常大家族罢了,却没想到竟是个修炼世家。”薛川啧啧称奇。

“对了,我还正想问你,为什么你明明只是一个凡人,连淬血门槛都不曾迈入,却仿佛对修炼者的存在颇有了解?”殷曼清不解道。

“说句实在话,七日之前,我还的确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凡人。”薛川笑了笑。

“那个时候,四处游荡,对这天下的了解只有九牛一毛。在当时的我眼中,最厉害的人也就莫过于是武馆的武夫子罢了。”

殷曼清很是困惑:“那你又是如何接触到修炼者的世界的?我记得当朝天子对于凡人与修者的界限限制得极为明确,按理而言,你应当是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个层次才对。”

薛川嘿嘿一笑:“可是,就在七日前,我遇到了一个绝美的女子,其容貌之旖丽乃我生平所见之最,她救我性命,授我学识,自此,我眼中的世界再不平凡。”

这个时候,在薛川与殷曼清都看不见的某处,柳圣依却是坐在一棵树的枝干上,撇了撇嘴:“这小子,说话倒挺好听。”

以柳圣依的阅历,如何看不出薛川是在故意说给她听?

殷曼清有些惊讶:“莫非那是个前辈大能?”

“这我不知,我只知晓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其他一切都不知晓。”薛川不愿透露过多,便就此移开了话题。

“光就凡人而言,你也的确称得上幸运了,只可惜若没有人指导,你终究只能立足凡境,难以进入修者的世界。”殷曼清感叹了一声。

薛川笑了笑,没有反驳,而是出言问道:“这么说来,那云夙的风云宴,应该也不是个普通的才俊集结会吧?”

殷曼清抬起头,看着漫天繁星:“这是自然。参加云夙风云宴的,无不是年轻而资质绝佳的少年修者,都是为了一步登天。”

“一个涵盖整个皇朝范围的修者的盛宴是么...”薛川若有所思。

“可以这么理解。若我没记错的话,下一次风云宴,应当是在六年之后。”殷曼清回忆道。

薛川叹了口气:“六年啊,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殷曼清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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