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奥兹眼珠转来转去。罗夏看得出奥兹在拼命寻找着借口,他知道奥兹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小时候他就能为十个金币把乔治威尔伯爵家的少爷揍得头破血流。

“其实我算了算,只要我们在一周内解决这件事,我们还是有机会按时到夏格拉缇的。何况这也是黑吃黑嘛。”奥兹一脸谄媚的看着乔茜。

“嗬,还挺会找借口。可别这么说,真吃下去我们不也成你口中的‘黑’了么。”乔茜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伎俩,丝毫不为所动。

“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人族的同胞惨遭那些地精的阴谋诡计?”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整个人族的领袖。”乔茜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而且你要弄清楚,这可是血色那群佣兵先不怀好意的,不然他们怎么这么容易就上钩,真要发生了什么也是纯属活该。而且你若真想帮他们,怎么不直接去告诉他们?”

奥兹无言以对,愁眉苦脸的坐在原地,罗夏知道他肯定不会就这么放弃,不过他无意再继续听两人的争论,抬起酒杯将杯子的蜂蜜酒一饮而尽,恰在此时,一阵争吵声正从楼下远远的送过来。

罗夏回头看向楼下,发现正是地精那一桌。那个叫姜克的地精站在椅子上冲那几个佣兵大吼着,表现得无比愤怒,烛光让它的面容半明半暗,尤为狰狞,倒别有一番气势。可惜罗夏一眼就看到它那细棍一样的双腿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栗抖动着。和它争吵的几个佣兵显然也看出了它的色厉内荏,围着它半是调笑半是戏弄,时不时动手推搡一下,看着它手忙脚乱维持平衡的样子哈哈大笑。

愤怒,无助。这就是地精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也是它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但罗夏却相信,它的愤怒、它的无助此时无须伪装。

坐在地精对面的一个双目狭长的男人,他一直好整以暇的端着一支酒杯在看好戏,在喧闹中显得尤为特殊。罗夏因好奇而多看了他几眼,不料他感觉却异常敏感,瞬间就抬起头对上了罗夏的目光。

他那眼神中满是警觉,在看到罗夏后,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罗夏心中暗道不好,刹那间罗夏只觉得一柄重锤击打在了自己身上,低哼了一声,慌忙扭过头来,鼻子里已沁出了鲜血。

罗夏的动静立刻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待看清他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乔茜立刻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立刻就要下楼去。

奥兹忽然拉住了她:“等一下!你现在不会是想对血色佣兵团出手吧?”

乔茜奇怪地道:“废话!你没看到罗夏挨了一个精神冲击么。这群家伙竟然嚣张成这样,我非得给他们点教训。”

奥兹大喜道:“这么说来你也同意我的做法了?”

乔茜一愣,随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

奥兹面色平静,那只在桌子底下的手却激动的抓紧了椅子,他已经知道乔茜会怎么选择了。

“也罢,这次就照你说的吧,本来姐姐我还打算不掺和这事,血色佣兵团那群蠢货竟然敢先动姐姐的人,真以为背后有个魔导师就可以目空一切了?”乔茜咬牙切齿的说道。

奥兹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微笑。作为一胎所生的两人,他太了解乔茜了,乔茜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极度护短。别看她欺负起自家人来毫不手软,但谁要敢欺负像她一样欺负他们,那可绝对是触碰到乔茜的逆鳞了。或许这和两人的母亲在生他们时难产而死有关,从小没了母亲的乔茜便开始下意识的继承了这份责任,并且偏执得近乎极端。

既然共同目标已经达成,奥兹也赶忙劝说道:“既然决定了下来,那我们现在最好不要过早暴露。”

乔茜不满地甩开他的手:“罗夏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总想着要怎么去赚取最大的利益。”

“这最好的报复不就是从他们手里把那个矿抢回来嘛。”奥兹委屈巴巴地说,“而且罗夏本身有一定的精神力底子,这一下伤得也不算重,那人应该是怕罗夏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因此给了他一个警告。这点精神力损耗睡一觉就补回来了,你说是吧罗夏?”

罗夏点了点头,其实他现在就已经没事了,经过那二十多天的锻炼,他精神力的凝实程度早已远超了他们的预估。不过罗夏这番表态气得乔茜狠狠用手指点了点罗夏的脑门,坐下之后再也不理两人了。

四人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坐着,奥兹好几次想讨好乔茜都被乔茜冷哼一声憋了回去,只好和罗夏大眼瞪小眼。

不多时,下方那群血色佣兵团的佣兵们传来一阵大笑,罗夏探头一看,发现他们已经大摇大摆的拎着姜克走出了酒馆,面上极为得意。奥兹再次讨好地看向乔茜,乔茜一翻白眼,说道:“谁主张,谁办事。既然你不让我们暴露,那么待会儿跟踪那只地精的事就交给你了。”

奥兹连忙讨好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奥兹早早的出去跟踪了。乔茜三人又坐了一会儿,酒尽杯空,三人也站起身准备离开。临出门前,乔茜去特意找了多恩一趟,多恩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一直用一种无比哀怨的眼神看向乔茜,看得罗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很难相信这种眼神会出现在多恩这种充满了彪悍之气的人身上。

乔茜不为所动,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多恩终于不情不愿的再次递出了一瓶今天喝的橡木蜂蜜酒。乔茜眉开眼笑,拍了拍多恩的肩膀,在他欲哭无泪的眼神中潇洒地带着艾德莉亚和罗夏回到了旅馆。

奥兹一直到下半夜才回到旅馆。

他进门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痛骂了一顿姜克的狡诈,情绪之激愤,逼得乔茜不得不加固了一次房间里的静音结界。

在奥兹的痛骂声中,三人渐渐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自出门之后,那地精便开始晃晃悠悠地在要塞里到处晃荡,奥兹不清楚它到底要干什么,只好亦步亦趋地在地精后面。其结果就是姜克带着奥兹几乎转遍了大半个黄昏要塞,让奥兹苦不堪言。

然而就在奥兹稍微放松警惕,打了个哈欠的功夫,那地精竟然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丢人!”乔茜毫不留情的评价。

奥兹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被一只地精耍了一夜,说起来确实挺丢人的。

乔茜坐在镜子前,梳着自己瀑布一般的黑发,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地精消失的地方在哪里?”

“在要塞东南方向,科德街附近,那里全是一模一样的魔像炼金工坊,我根本找不到它去了哪。”

“要塞东南,科德街?”乔茜手上的梳子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道:“以你的手段,那地精应该发现不了你在跟踪它,那它既然在那里消失,就说明科德街那地方肯定有猫腻。明天你到那附近查一查,看有没有那只地精的消息。”

“怎么又是我?”奥兹哀嚎出声。

乔茜把木梳往桌子上重重一拍,眉毛一挑,怒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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