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钱见势不妙,情急之下将手中的锄头往前一伸,陈好宅躲避不及摔了个狗吃屎。

孙二丫见状,立刻捞起一根麻绳,用膝盖将陈好宅的背心死死抵住,将他结结实实绑住。

“你这个坏蛋,你想做什么!”

陈好宅虽然被五花大绑,却还是伸长了脖颈使劲嗅着,仿佛只要能让他闻到空气中的神秘香气,自身是什么处境已经全然不顾了。

赵一钱以为他这是对孙二丫起了淫心,顿时大怒,麻溜地脱下鞋,将两条袜子拴在一起,从陈好宅的鼻子上绕过,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收起你的歹心,好好回答我们的问话!呸,死淫贼!”

陈好宅被赵一钱的臭脚丫子味熏得几乎昏厥过去,他滚在地上干呕数声后,说道:“误会了,你们误会了。”

边说边上下打量了孙二丫几眼,颇为不屑道:“鄙人豪宅三千,家中美妾如云,就尊夫人这样的鄙人还不看上!”

赵一钱还没来得及将鞋穿上,听闻此言抡起鞋底就往陈好宅脸上连扇数下,口中骂道:“你这是瞧不起谁呢,少拿我们二丫跟别处的妖艳贱货比!”

抽完又回身哄孙二丫道:“好老婆,别听这恶人瞎说,他就是道士所说的那个恶财主。”

孙二丫道:“既然是害了道长的恶人,我自然不会信他的!”

赵一钱心一塞,不过这会儿不是吃醋的时候,他拿鞋尖怼着陈好宅的脸颊,恶狠狠道:“少扯些没用的,我问你,你既然不是起了色心,那刚才为何要做那等恶心的姿态?你扑过去,到底想干嘛?”

陈好宅只用嘴喘着气,奈何赵一钱的臭袜子杀伤力不小,不仅乍闻之下霸道冲鼻,居然还有绵长不散的后调,直熏得他晕头转向。

“算鄙人求求公子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还不行吗,求你快将袜子拿开吧,鄙人定当知无不言。”陈好宅流着泪,如同一条将死的鱼一样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苦苦哀求。

赵一钱道:“这会儿嫌难受了?刚才做出那副轻薄样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袜子可不能拿开,可别再叫你吓着我老婆。”

陈好宅以头抢地:“不会了,鄙人不会再那样了,只要请尊夫人到下风口去即可。再这样下去,鄙人可就要神志不清了,有什么事想说也说不出了啊!”

赵一钱见他仪态全无,言语真切,便叫二丫站去了下风口,将袜子从陈好宅头上取了下来。

陈好宅如同劫后余生一般,摊在地上感念天地仁慈,竟然有如此清新的空气。

赵一钱闻了闻自己的臭袜子,疑惑道:“有那么臭么?这味道挺醇厚的嘛!要不你再闻闻?”

陈好宅奋力往后躲,大喊着“公子饶命”。

赵一钱气也出的差不多了,便搬来杌子开始问正事。

陈好宅扭头四下张望了一番,咽咽口水低声道:“鄙人的确与陈好柴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所以鄙人其实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苦孩子。”

“鄙人之所以豪富,只因精通一样雕虫小技。”

陈好宅又往前凑了凑,声音较之前压得更低:“鄙人能够,点石成金。”

赵一钱一愣,旋即气得大笑起来:“我说你有毛病吧,说这种谎话来蒙我,当我是三岁孩子呐!”

陈好宅道:“鄙人所言句句属实,这世上有妖怪,有道士,有尊夫人这样的天降至宝,为何就不能有能点石成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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