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谁知道‘瓜子’是个什么玩意儿……”小贩嘴里念叨着,脚下像生了风一样迅速溜远了。

肉铺那边已经传来了吵闹声,赵一钱再顾不上去追小贩,托着热乎乎的花生挤进人群,正好看到鲁达山一样的身躯立在大街正中,那郑屠夫已经提着刀跳了出来。

赵一钱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的热闹,手自然而然伸进油纸包里摸花生,花生没摸着却摸到了一只厚实粗糙的手,顿时惊了一跳。

“啧,这郑屠夫真卑鄙,人家赤手空拳来的,他倒是先那把刀在手上,哎呀糟了糟了,这莽汉真是莽撞,怕是要吃大亏呀!”

油纸包的里的手正是赶来的陈好柴的,他完全没留意到赵一钱的惊诧,无视赵一钱的抗拒狠抓了一大把花生,一边吃一边忿忿地骂着郑屠夫。

赵一钱倒不担心鲁达会怎么吃亏,他十分清楚郑屠夫手里那把刀从头到尾都没起到一点作用,估计这包花生还没吃几颗,他就该倒地不起了。

赵一钱刚想在陈好柴跟前卖弄几句,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郑屠夫就已经被鲁达踢中小腹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那把刀也丁零当啷掉在甩了出去,正好掉在赵一钱和陈好柴脚边。

陈好柴被鲁达的悍勇惊得忍不住一个哆嗦,手里的花生都洒落了一半。

三拳打死镇关西,这第一拳已经结结实实打了下去,果然像书里写得那样,只这一拳就打歪了郑屠夫的鼻子。

“嚯!打得——唔……唔……”

赵一钱看得激动,忍不住就要跳起来喝彩,结果被陈好柴死死按住了肩膀捂住了嘴。

混合了卤水、尘土的手汗结结实实糊了赵一钱一嘴一脸,他奋力地从陈好柴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恶心倒是小事,主要是耽误了他看戏啊!

然而他还是挣扎得慢了,鲁达的第二拳已经打完了,那郑屠夫的脸上就像是打翻了一整桶猪下水一般血肉模糊,已经几乎看不不出人样。

就算赵一钱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曾经也看过好几个版本的电视剧,可当真正亲眼见了这鲜血淋漓的场面还是禁不住骇然。

眼看第三拳就要落下,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或别过头或闭上眼都不敢再看,唯有赵一钱半张着嘴眼睁睁看着,看着那第三拳如何重重落下,看着那郑屠夫出气多进气少,看着那具不久前还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身体渐渐不再动弹。

不是因为猎奇心战胜了本能的恐惧,他并不想看,但他没法子,他是生生被吓得没法动弹。

更何况,他晕血啊……

这一次,赵一钱是在陈好柴怀里醒来的。

他醒来时,陈好柴抱着他刚回到肉铺,正在门口一迭声地跟孙二丫赔不是:“弟妹!弟妹!俺真是对不住赵老弟,都怪俺人蛮力粗,俺其实就只是怕他嚷出来遭了郑家人记恨惹祸上身,没想到给赵老弟捂得厥过去了,都怪俺……”

“哼!你敢欺负我夫君!”

“弟妹……对不住……”

孙二丫面沉如水,将赵一钱从陈好柴怀里抢了过去。赵一钱一头撞在孙二丫柔软的胸膛上,顿时幸福得几乎要再次晕厥过去。

但他不能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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