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这些也不会致命,她又没个安身立足的地方,和穆寡妇撕破脸,她还有些于心不忍。

站了一阵子,她索性甩甩头,走动起来。管他呢,先减肥变美再说。

这具身子太过肥胖,没走几步就得喘息不止。昨儿她和铁牛抬着一个大活人下山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好在铁牛浑身都是劲儿,基本上重量都在他那头,她也就应个景儿。

许是昨日生怕这人死了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她才一路坚持下山来。

可如今人没事儿,她没了那股恐惧和内疚,就跟松弛了的弓弦一样,使不上劲儿了。

才走一圈,她就累得两腿发软,浑身颤抖。

扶着膝盖大大地喘了几口气,穆采薇重新站直身子:不行,她一定要咬牙坚持,不变瘦誓不罢休!

于是,她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前挪。

一圈,一圈,又一圈……

陆瑛躺在灶前的角落里,胸口的伤疼得他睡不着,就那么瞪着眼睛,看着院中那个肥胖的女人一步一步地走着,时不时还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地喘气。

他实在是弄不明白,这个女人明明累得不行了,为何不停下来歇一歇?

这是在做什么?

在他诧异不解的目光下,穆采薇走了一圈又一圈,一直走到天上了黑影才罢休。

穆寡妇终于消了气,从堂屋出来,要去偏屋做饭。

家里几乎快要揭不开锅,又被莲花带来的人砸烂了不少东西,可用的就更少了。

眼下一日两餐也几乎维持不下去了,要不是铁牛家贴补点儿东西,她们娘儿两个估计都饿死了。

见采薇蹲在地上喘粗气,穆寡妇心里又软了软。再说母女两个也就争执了几句,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哪里能不说话?

“薇薇,你蹲那儿干什么呢?”穆寡妇走上前,轻轻地问着。

采薇喘了一口气,艰难地扶着膝盖一点一点站起身来,苦笑了下,“还能干什么?减肥呗。”

“减肥?”穆寡妇还是头一次听这个词儿,一时没弄明白,“减什么肥?”

采薇心想,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还来问我?

她自去偏屋找了个瓦罐子提着,也没搭理穆寡妇,径自出了院子。

穆寡妇望着她的背影,嗫嚅了几次,终是没有说什么。

看着采薇提着瓦罐子出去,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傻孩子,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只是采薇已经远去听不见,穆寡妇念叨了几句,只得去偏屋做些吃的。

却说采薇提着瓦罐子一路往南,她记得自己刚穿过来那日,村里人都在村头那条小河边洗衣裳的。

这会子天色已晚,估计也没啥人了,她去看看,能捕捞点儿鱼虾什么的果腹。

就算逮不着鱼虾,捉条水蛇或者弄个癞蛤蟆也是好的。

蛇的胆汁具有帮助脂肪消化、吸收和运输的功能,癞蛤蟆能治恶疮黑斑,她得想法子让自己尽快瘦下来美起来。

到了河边,果然没有人了。采薇喜滋滋地放下瓦罐,蹲身撩了一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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