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把挑出来的蟾酥都抹在那片细腻的布料上,之后生了火,慢慢地烤干了。
陆瑛从始至终看这女人神秘兮兮的弄这一切,到底还是没忍住,问道,“这有什么用?”
采薇看也不看他,只撂下一句,“你用不着知道。”
陆瑛抿了抿唇,竭力压抑着自己胸腔内的怒火: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有本事把他惹怒!
忙完这一切,采薇找来一把破笤帚疙瘩,把灶前洒落的羊肉汤扫干净。
一边扫她还一边埋怨,“这么好的肉汤你竟然给打翻了,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告诉你,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往后想吃可是没有了。”
陆瑛被白莲花给恶心地不行,一听这话,皱着眉头嘀咕着,“就她那样的,端来山珍海味,爷也不稀罕!”
“哟,啧啧,还爷,还山珍海味呢?”采薇笑起来,不知为何,心情也大好了,“看样子以前没过过穷日子啊。”
这个人什么来历,她没兴趣知晓。反正眼下他在她家养伤,等伤好了,一拍两散,自己也不算欠下他救命之恩了。
陆瑛看着这个忙忙碌碌嘴也闲不住的丫头,满眼里都是笑。
不知什么缘故,这丑丫头真是越看越顺眼了。
穆寡妇出去大半天,是被人给抬回来的。
抬她的人是同村的两个毛头小子,说是穆寡妇半路上摔倒了,伤了腿。
虽然心里痛恨她毁了她的容,但这个时候,采薇还是接了出去。
看着穆寡妇那张黧黑枯瘦的脸,采薇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穆寡妇手里还提着一个布袋,里头鼓鼓囊囊的,一见了采薇,就往她手里递,艰难地说着,“饿坏了吧?这里头有米有面,你先弄点儿填饱肚子。”
这个女儿是个大胃王,不能饿。一路上提心吊胆地生怕女儿饿坏了,穆寡妇着急忙慌地往回赶,不知怎么就扭伤了腿。
谢过那两个毛头小子,采薇和听见信儿出来的铁牛以及李大娘把穆寡妇给抬进屋里炕上。
看着形容惨淡的穆寡妇,多年的老邻居李大娘也忍不住淌眼抹泪,“屋漏偏逢连夜雨!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哎,都怪我太急了。”穆寡妇长叹一口气,拍着大腿黯然地回了一句。
“娘,别说了。人吃五谷杂粮,谁没个伤呀病的?”
铁牛不满地看了李大娘一眼,打住她要出口的话,“大不了,这几日我多打些柴,咱们娘俩省着点儿吃,总不会饿着婶子和薇薇的。”
“铁牛这孩子,哎,婶子真是拖累你们了。”穆寡妇叹息一声,感激地看着铁牛,眼中泪花闪闪。
采薇一直站在炕边,冷眼看着穆寡妇。
这个妇人身上几乎瘦干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是怎么养活她这个大胃王的?
明知道她不能再胖下去,为何还要给她喝滋补的汤药,毁了她的容?
她要是长得好看一点,找个家境富裕点的婆家,她们家的日子还能好过一点。
寻常妇人都会这么想,为何穆寡妇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采薇想不通!
穆寡妇那双枯瘦的手拍了一阵大腿,就摊开在身侧。
采薇无意间扫过去,见她的指腹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眼。
当时她心里一紧:这个妇人也是个命苦的,这么多年靠着给镇上大户人家做针黹换些米面,不知道被扎了多少次,也没听她抱怨过!
穿越过来这些日子,采薇除了发现穆寡妇毁了她的容之外,并未发现穆寡妇有其他不正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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