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晃晃悠悠起身,擦了把汗。
铁牛蹲在林风身边喊了几声,林风却一声不吭。
他急了,就问采薇,“怎么还没醒?”
采薇斜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林风,哼了声,“谁知道?莲花拿石头砸中他的后脑勺,就算活了,怕也是个废人了。”
铁牛大惊,搓着手连连问,“怎么办,怎么办?我先把他背回家吧?”
采薇冷嗤,“你把他背回家,养他一辈子吗?万一被他娘给赖上说是你下的手怎么办?”
林风这样的品性,采薇不敢相信林大娘能好到哪儿。
万一到时候林大娘告他们一个谋杀的罪名,她跟铁牛可就麻烦了。
铁牛是个憨厚的少年,涨红着脸反驳采薇的话,“这都是莲花干的,怎能赖到我身上?”
他想不通采薇怎么这么疑心?
可采薇却不敢冒险,这年代,没有鉴证技术也没监控的,好心救了人被诬赖,到时候有口难辩。
“碰瓷”这事儿,谁知道古代会不会有?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会,觉着就把林风扔在这河边也不行,万一半夜被野狼给吃了怎么办?还不是小命难保?
思来想去,最后两人决定还是先把林风背回村里去算了。
反正山村里人睡得早,这会子家家户户都窝在家里,怕是都睡了。实在不行放在他家门口,不让林大娘发现得了。
铁牛就这么背着一身湿漉漉的林风,采薇提着自己的瓦罐子,衣裳也没法换,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回到村里。
村里闪烁着几点灯光,时不时有几声犬吠,宁静又安详。
离村头还有些距离,采薇就看到路边有个黑乎乎的杆子矗立在那儿。
光线不好,她也看不清是棵树还是什么,就问铁牛,“我记得村头没有树的,谁在那儿竖了根杆子?”
铁牛把林风死沉死沉的身子往上拖了拖,觑着眼睛看了半日,也看不甚清,“是没树,难道有人才种的?”
谁知两人还没分辨出那是什么,那个杆子就挪动了,看得采薇差点儿没有叫出声来。
妈呀,这哪是杆子,分明是个人啊!
铁牛站住脚,蓦然发问,“是谁?”
对面那人却不答话,直到走近,方才低低问道,“薇薇,怎么才回来?”
原来是陆瑛!
采薇松了口气,心里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
陆瑛也没搭理铁牛,只上前一把拉住采薇的手,顺便接过她手里的瓦罐子,拉着她就往前走,“娘见天黑透了你也没回去,就让我出来迎一迎。”
他说得那么自然,给采薇一种恩爱夫妻的错觉。
采薇倒是习惯了他的厚脸皮,反正他也不是头一次喊穆寡妇“娘”了。
只是铁牛还是头一次听,这一声“娘”叫的他心里跟针扎了一样难受。
才几天,这男人都登堂入室,成了采薇家的人了?
他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见这男人理都不理他,只管拉着采薇走,霸道得好像一家之主一样,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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