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要给弟妹补身子啊?”

大嫂一听就是个颇为精明的,并没有急着为这只身份不凡的陪嫁来的老母鸡呐喊鸣冤,而是爽朗的大笑了几声,说道:“我听镇上的郎中说了,老母鸡炖着是最养人的,回头我就拿参片过来,你丢进锅子里一起熬着,保准把弟妹的小脸伺候得白里透红,跟一朵花儿似的。”

“伺候?她算是什么东西啊,以为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居然要我儿去伺候?呸!还花儿呢,我看是黄花菜还差不多!”

便宜祖母闻言,立刻骂道。

韦团儿默默吐槽道:果然很精明,压根不需要明刀明枪的干仗,只甩出几个微妙的用词,就轻易挑起了便宜祖母的怒火,让包子娘又白白的挨了一顿骂,顺带立起了一个慷慨大方的好人设,让包子爹挑不出她的错来,只会感激她。

“阿娘,她没有那个意思……”

包子爹弱弱的插话,想为包子娘辩解一二。

“二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长辈训话时,哪有咱们插嘴的道理?不管是对是错,是好是歹,咱们都该好好的听着,不然会让外人笑话咱们没有礼数的。”

不待便宜祖母发飙,精明嫂便及时的抢过了话头,贤惠的说教了一通,又转头道:“阿娘,这天气越来越热了,我从娘家得了几匹好料子,其中有一匹是纱缎的,又轻又软,颜色又鲜亮,正准备留着给您裁一件入夏穿的外衫。瞧您皮肤这么白,再这么一穿,保证能把村里的小姑娘都比下去呢。”

“胡说什么?我一把年纪了,哪能和小姑娘比?”

便宜祖母似是十分受用,连声音里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故作谦虚了几句,忽又恶狠狠的道:“到底还是你顾家!不像有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就知道补贴自个儿的娘家,那劲头就跟专吸人血的蚊子似的,打也打不死,赶也赶不走,真是不要逼脸!”

韦团儿继续吐槽:得了,又来了。精明人出手,果然是威力无穷,与众不同,借力打力,隔山打牛。

“二弟,你大哥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本来想把那只老母鸡宰了给他吃的。唉……没想到……不过啊,他捱一下也就好了,你还是赶紧拿去给弟妹炖上吧,别让她饿着了,对身子不好。”

过了一会儿,精明嫂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便宜祖母,向着包子爹语重心长,一唱三叹,欲语还休的开口道。

“大嫂,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在鸡圈里胡乱逮了只来宰,没、没想到就是你家的。方才听阿娘那么一说,我就吓了一跳,打、打算回头就重新赔给你一只的。”

包子爹弱弱的道。

“你慌什么,我又没怪你。唉,这只鸡每天都能下一个蛋的,今日我本来想给芙儿蒸蛋羹,唉……”

精明嫂继续叹气。

“那、那鸡蛋我回头也赔你一筐。”

包子爹继续处于弱势。

“唉,想当年养这只鸡的时候,我都舍不得喂谷子给它,从来都是喂的新米。”

精明嫂持续叹气。

“那我、我待会儿就给你舀一大斛新米。”

包子爹越来越弱。

“二弟,我们是一家人,你至于算得这么清楚吗?唉……算了,如果你非要硬塞给我,那我也不勉强了……”

精明嫂虽是还在叹气,语气里却透着满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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