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媚提供的方法确实很简单,是戏本里泛滥成灾但依然会虐得人撕心裂肺欲罢不能的方法--近他身,入他心。

让一个人心甘情愿死在你手中,这才是尘间不费吹灰之力且一招即中的杀器。

对此:

“……”李英咬牙切齿--不要脸的人想出的方法果然一样的不要脸。

“……”苏隐怔忪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你就不能换个好一点的法子?”李英说。

楚媚慢条斯理地把玩自己的发梢,闻言,媚眼一抬,懒懒散散扫了一眼李英。

好法子?

这已经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好法子了。

不理会李英,楚媚问苏隐:“姑娘可看过戏本子?”

戏本子?

“未曾看过。”

“没看过也没关系,我说与你听便是。”

他慵懒浅媚地开口,便绘声绘色真的将戏文故事说与苏隐听。

那些戏文故事无非花前与月下、弃信叛道和痛苦。字里行间是绝望的爱和生死,直教闻者身同感受潸然泪下。

可是--

“……”楚媚看了看眼前表现各异的两人--一个是良缘千万年不开花的泼妇,一个是国家大义置之在前的卦天师。

果然和他们说戏文情深,简直是浪费了他的口水吗?

苏隐低眸,樱唇轻启:“我不太明白,纵使众生平等,但一人性命如何能抵那万千人性命?”

哦。

是在说那男主为了女主祸乱苍生的事。

楚媚眼波流转,风情勾人。

他轻笑,继而低吟叹--你未曾亲身经历过一场情爱,又如何能明白?

倘若你有这么经历的那一天,你才会明白个中的情非得已。

总有一个人会是你的碧海明珠,是你的飞蛾扑火,是你的心甘情愿。你舍不掉,不能舍,也不愿意舍。

“罢了……”楚媚拂去那万千思绪,抬头,便笑问苏隐“我方才说了那么多,你可明白了几点?”

苏隐点点头--

“大致是:首先他会甘愿死在你手中,其次他的人不会向你寻仇也不会大肆宣扬。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可……”

让堂堂一尊卦天师去欺骗人家的感情,这方法实在过于……

“可你有更好的法子吗?”楚媚问。

苏隐默不作声。

楚媚继续道:“你一打不过千机楼主的护卫,二不能花钱买命让杀手徒送性命,三还不想大肆宣扬江湖上有这么一个高手。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你瞻前顾后到底想隐瞒什么,这个千机楼主还真是让人好奇得很,不过想来你也不会说。好了言归正传,既然什么也不能做,你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这话道的是一针见血直切要害。

宽大的紫帽下,苏隐细长睫毛轻眨,思绪随楚媚的话坠入云深不知处。

看似很长实则不过一瞬的时间,她答:“吾,会好好考虑。”

她用的自称--吾。

索性楚媚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自然也不会去思考这自称背后的意义,随它去了。

说是要好好考虑一番,苏隐实际上用了几天去思考这个问题。

刚开始李英还一昧地反对,后来不知道楚媚如何给她掰的理洗脑,竟一直劝她从了这法子。

“十一,你去,爽快地去。”

苏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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