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媛思及旧日种种,问道:“她又闹你了什么?”

詹隽儿“嗐”了一声:“这次不是闹我,而是我娘。这次回来我家老祖宗说我娘整日在外,这次她生日,该我娘尽孝心,我娘就应了,大伯母就不是很乐意,偏那天老祖宗生日之后,我五妹妹忽得闹了肚子,大伯母可算得了个空子,又哭又闹地,好不令人头疼。”

薛媛听罢,思忖了一下又问道:“我倒是知道你那妹妹脾胃不好,难道是又新添了些不能吃的东西?”

詹隽儿难得冷笑:“起先我和我娘也是这么想的,岂料红蕊那日偶然听见了五妹妹身边的人说话,竟然是五妹妹自己故意吃了些杏仁儿。”

薛媛再次沉默。

听起来,的确是詹沫儿能干出来的事情。

詹隽儿再叹一声:“这话不过是红蕊偷听来的,就算吵嚷出来她们也不会认的,反而成了我多事,所以我都没敢和娘说,只是觉得何必呢?不过我娘好像也发觉了什么,若不是马上就到皇后娘娘的千秋,只怕我娘立刻就想走呢。”

薛媛此时到底不在詹沫儿身边,听见这话不过只能安慰她道:“索性你们家老太太没埋怨二夫人,就是好的。”

有薛媛在旁如此安慰,詹隽儿已经抱怨了这番,便觉得心中好了很多,见薛媛脸色似乎有幽怨之意思,只当她是替自己不平,便挽着她的胳膊笑道:“今天她病好了,在老太太面前卖乖,还要和我出来。我懒得理她,就出来寻你了,咱们去街上逛逛吧,家里闷得很。”

薛媛笑道:“才说了是来看我,现在又要出门,若是撞见了可怎么好呢?”

詹隽儿笑道:“我已经打发我家的车回去了,坐你的车去,只是到时候你要送我回家。”

薛媛想了想,点头道:“这几日总在家中,我也有些憋闷,不过咱们去哪儿逛呢?”

“逛到哪里是哪里吧。”詹隽儿一派洒脱地应道。

……

到底是病后——也是薛媛重生之后——第一次出门,薛媛没来由地郑重起来,特意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外面搭了件石榴红的夹衣,头上挽着小髻,用青玉的簪子固定,耳上又带了个丁香状的耳铛,简简单单又大方,越发衬得她容貌明**人,和模样兼得大气与婉约之感的詹隽儿在一起,当真不愧临江双姝的赞名。

白氏已经安排了车马与随行的护卫家丁给她二人,二人的丫头并妈妈们另坐一车,吩咐要好好跟着。

二人去辞薛老夫人的时候,薛老夫人还偷偷塞了银票给薛媛,小声说:“别图着省钱,听说千金楼又有新的东西,我伤着不好出门,你去挑了回来,分给你的姐妹们,也算出去逛了。”

薛媛知道自己每次出来,到最后三房那边都要来聒噪一番,所以才给她这钱,不过她如今可不想搭理她们,便不过收下钱,打算等回来之后再找借口还回去。

待收拾停当,她才和詹隽儿一起出了门,二人在马车上,既然商议不定去那里,索性就直接往千金楼去了。

……

千金楼就在临江城东市最繁华的十字街口处,是个三层高楼的店铺,门外的匾额古朴大气,比别人家的都要气派,而门上还挂着写了前朝曹子建的“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句子的对联。

进出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自店中执事到门外迎来送往的门子,都是穿绸的人,看人的时候,态度和蔼可亲,没有架子,也不见卑微,一见便知主家也非一般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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