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媛这多少念头,只在二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
而出奇的,却是那御风道长在与薛媛这四目相对后,竟然展颜笑了,念了声无量天尊,道:
“这次是了。”
这没头没尾的话一出,引得门外围观道长的百姓都看薛媛了。
只有詹隽儿满面诧色,着意打量薛媛。
卞七虽然对神叨叨的道士无甚兴趣,不过她心思最细腻的,只看詹隽儿那不加遮掩的样子,便知道这后面有些典故,所以看向薛媛的眼神,又多了份兴趣。
薛媛并没听懂他这话,不过在他说这句话的眼神中,看到了与前世一样的影子。
还是那么喜欢装神弄鬼的。
她想着,亦是浅笑施礼道:“御风道长好,听说道长认识一个叫阿蛮的人,那人后来可好?”
御风道长的眼底,闪过不易觉察的茫然。
但薛媛看得很清楚,心中着实起了说不得的失落。
她还以为,他与自己与薛纹一样呢。
不过见他今生这般好,也好。
他们这些人,任哪个能得一世安稳,一世心想事CD好。
“他定然很好的,”御风道长好像是读懂了薛媛的心思一样,“而小姐如此好福相,前程纵有阻难,但此生小姐必可得所愿。”
此话一出,多少人起了纷纷议论,但只有薛媛一人能听懂了。
虽不是前世的阿苎,但这一愿,就是她今生的故人了。
薛媛再是一笑:“多谢道长,小女承道长吉言。”
御风道长又看了她一眼,方才对着身边的小道童道:
“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
这一道一俗,一男一女隔着门说了那么一番话,自然要引得周围人的遐想,尤其是他们看向薛媛的眼神便有些羡慕的不同了。
御风道长是非常有名的人,有名到甚至连他的师父之所以能被封国师,都是因为他。
御风道长本人是拒不接受国师或者钦天监之职的,用他的话说,“贫道本非红尘中人,若当了红尘的官,便不灵验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和德初帝是可以对座论道的关系。
所以全天下都知道能被御风道长开口赞叹的人,肯定很了不起的。
就和被御风道长定了“不祥”之名的人,再出风头,也会令人退避三舍。
而且薛媛是帝京有名的贵女,总有些人能认出她来,所以更引来了许多人在店外探头探脑地看。
卞七并不在意有人堵着自家门口,反正有薛家家丁挡着,只对薛媛:
“能得道长这一句夸赞,倒是不易的,说不得如今小女也要沾沾福气了,今日我便请客,送二位两支簪子,如何?”
态度比之先前,好了不是一点两点。
薛媛将这位卞姑娘的性格摸得透彻,冷笑摇头问:“姑娘真觉得,被个道士当街夸奖了,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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