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七笑而不语。
“罢了,如今这样也逛不得了,咱们回吧。”薛媛挽着詹隽儿,不再理会卞七,边往外走边对刘妈妈等道,“道士的事情就罢了,其他那些有的没的话,咱们可不能议论,知道吗?”
刘妈妈因为耳背,所以实则刚才所有的对话,她都听得着三不着两的,而竹意和竹韵听得清楚。
她们心中本就恼了卞七挤兑自家小姐,但因为薛媛一贯不喜欢别人随便替她出头,所以只能隐忍着。
如今见薛媛对卞七的态度淡淡的,所以眼下才终于找到机会,竹意一贯不太会和人争论,竹韵便一边扶着自家小姐上车,一边应道:
“是,小姐,奴婢们只会谨守本分,不会学那些人多口多舌的。”
薛媛还没怎么着,詹隽儿先笑了出来,戳了一下她的脸:“丫头。”
卞七哪里听不出竹韵的意思,也不生气,而是一礼后道:“”
“既然如此,小女便不送了。”
说罢,人转身袅娜上楼了。
……
待二人在马车上坐稳了,詹隽儿早都丢下卞七那点儿事儿了,只拉住薛媛的胳膊,仔细打量了她半天,笑道:
“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为何突然就是了呢?”
薛媛知道她这话必然是跟着御风道长方才的话所来,不觉笑道:“难不成你知道那话什么意思?”
詹隽儿却奇了:“这是怎么了?病了这一遭,这事情还忘记了?”
薛媛顿住,没有答话。
她的确不知道这一世的自己,那前面的十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既然如今很多事情都不一样的话,那么只怕以前的事情也不同了。
想着,薛媛靠着车壁,按着太阳穴道:“懒得记着,玩儿的事情还不够我记呢,谁耐烦记得那些。”
詹隽儿并不怀疑,况且她是谁?那是只要话匣子打开了,不需别人问,便能说出两车话的人,不消片刻,便解开了薛媛自重生以来的好几个疑惑。
……
原来御风道长是个天生便有神骨的人,三月能言,一岁能算,三岁的时候一次神游太虚后,便轻易不开口,开口断事必然灵验。
而在他十五岁那年,和师父应诏进京祝祷祈福时,恰好在皇城门外,见到了那时候才五岁的薛媛。
彼时薛媛还是个小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明艳颜色、爱笑天性已初见模样,深得长辈喜爱。
那一次,这个已经名满天下的道士看见薛媛之后,竟然愣怔了许久,忽然叹了一句说:“不是她。”
这三个字当时虽然只有白氏和詹二夫人听见了,可白氏本就拜蛊神,对中原神佛之说更是向来敬重,所以当时心中就是一紧,生怕这道士说出些什么不好的话来。
毕竟乐旻的事情,她可是很知道的。
御风道士这般感慨之后,过来矮下身子,揉着薛媛的额发,说道:“这位大小姐福缘深厚,可恨与我道门无缘。”
白氏听见这话,才松了一口气,一旁的詹二夫人也舒了一口气,笑道:“哎哟,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道长要化她出家呢。”
御风那时候年纪虽小,但已经像大人一般,正经说道:“这位姑娘是有尘世福缘的人,若真进了道门,反而不合天意了。”
说罢,人便飘然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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