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夫人就算有一千万个不乐意,也不敢在这时候闹幺蛾子,连心中腹诽的“不祥的孽畜”都不敢说出来,只道:“他接了娘娘的懿旨后很用心,整日神神秘秘的,不肯让别人看见,所以臣妇也不知道是什么。”
“那就宣上来吧。”莫皇后不再问她,而对旁边的宫人道。
宫人立刻传乐旻上前献寿。
因着这里都是各家女眷,虽然本朝对于男女大防并没有前朝那么严苛,但一个陌生又很有传奇色彩的年轻男子忽然出现,还是让那些千金红了脸。
但红脸归红脸,并不妨碍她们看。
毕竟前段日子祈福飞天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但那次又没凑近了看。
一看,就都转不开眼睛了。
这些千金家中都有兄弟,按说有钱有势人家的子弟,只要不是那种天生丑陋残疾、或者非常行为不修的,锦衣玉袍一穿戴,就没有丑的。
但和这个“不祥之人”比起来,那些人还真“只是不丑”而已。
蓝衣布带,因着无官无爵,所以衣服的质地不过普通细布,衬得人略显单薄;配着的玉是最普通简单的,雕工算不上巧;靴子是很普通的布靴;又因为是未及弱冠的年纪,所以头上戴着葛巾罢了。
看那穷酸的穿戴,当真不像是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可将凭将那市井普通百姓的穿戴穿出了潇洒韵致,又就应该出现在这里。
甚至薛媛还听见身后有千金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哪里不祥了?很吉祥嘛。”
她就知这些人会有这种反应。
毕竟只论皮相的话,怕是这位乐四公子比在座的许多千金都好看。
不过这人蠢呀!还是个惹祸精,在座的各位姐妹请带眼识人,薛媛数到一百趟经纬的时候,就心乱了,只好在内心深处如斯呐喊。
……
乐旻并不十分清楚自己在这里引了多少人的春心荡漾,只是跪倒向上施礼道:“草民见过皇后娘娘,恭祝娘娘永享千秋。”
莫皇后今日是第一次见乐旻,一端瞧就忍不赞叹“可真是好相貌”,又问:“你做了什么样的巧物?快拿出来看看。”
乐旻应声,请跟着自己抬着个盒子的内监将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了一个穿红戴金,打扮得甚是好看的机关人,又请人摆来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几,将那机关人放在木几上,启动了机关,又取出了笛子,开始吹奏。
笛声一起,刚还如死物一般的机关人,竟然就在那木几上翩翩起舞了。
飞鸿游龙,不足以形容舞姿轻盈;梅曲猿啸,不足以形容笛音曼妙。
曲罢舞停,机关人立于木几之上,只是此时,再没人觉得那木头人是个“死物”了。
一贯深爱此道的莫皇后鼓掌赞叹道:“今日我倒是信了《列子》上的话。”
“真不愧是鸿雁先生的弟子,”长公主也赞叹了,“你这机关人除了会跳舞,可还会别的?”
乐旻笑道:“还会射弩箭,不过今日是喜庆之日,草民不敢兴刀剑之举。”
“那倒也罢了,”长公主点点头,笑对莫皇后道,“娘娘,如此的话,可该赏吧?”
“赏。”皇后点点头。
立刻有宫人捧了盘子下来,里面托着的也不是金银之物,竟然是一个图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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