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带着众人缓缓的向宋家庄子靠近,昏暗的夜色成了他们最好的保护。茅草胡乱搭建的窝棚外到处都是衣衫陋露的人群,窝棚四周污水横流,扩散着让人窒息的屎尿以及腐烂的气息。人们在午夜的阴寒中颤抖着,呻吟着,抱怨则,叹息着。女人们小声的呼着老天爷,哀哀哭啼,孩子们在母亲怀里缩成一团哭着喊冷叫饿。而男人们,已经麻木了命运的安排,或坐着或躺着一声不响。墙外的人们自顾自的呻吟,抱怨,一声不响,冷漠的看着穿过他们慢慢接近庄子大门的刘浩他们。
黑暗中的宋家庄,在墙上火把的映衬下显得异常高大。庄墙上不时的有人在巡逻着走来走去,他们握着钢刀举着火把。但是更多的人是或坐或躺的在墙里边睡觉休息,长久的安宁、高大坚固的庄墙,让他们完全有理由这么做。
“上”,刘浩轻碰了一下杨定河,他们便一人各自拖着一个五十斤的药包像大门爬去。
他们全身都抹满了污泥,恶臭让刘浩屏住气的想尽可能的减少呼吸的次数,没有爬出多远就让他气虚湍湍。沉重的药包让他们每爬一步都的咬牙死命的向前拽。
突然刘浩一把按住了身旁的杨定河,他们一动不动的看着庄墙上。一个家丁举着火把,把头探了出来四处张望。当然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刘浩一把污泥抹在了杨定河脸上,自己忍着恶臭也抹了一把,然后扬扬下巴,示意杨定河和自己该继续向前爬。
污泥的味道真的不好闻,刘浩和杨定河爬了很久,好容易到了沟边,他们都已尽汗流浃背了。他们一转身顺着沟边就滑了进去。
一落到沟底,刘浩就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一根长长的竹签紧紧的贴着它的胯部。他看看杨定河,杨定河也是一动不动的贴着沟壁连连喘气———看来他也吓的不轻。
“咿......”,一个火把又从墙上探了出来。刘浩和杨定河赶紧蹲了下来,这下是连气都不敢出了。
“宋麻子,你听到什么声响没,我咋总觉得下面有什么动静”,一个人头又一次从墙上探了出来。
“能有啥动静,不就是外面哪群臭老鼠一样的东西”,一个声音从另外一边传了出来。
“老鼠?昨个我可看见有人从外面拖了一个母的进来啊,”,“火把头”从外边收了进去。
“什么叫拖的,我那是三个馒头换的,要不是我心软见她们着实可怜,谁稀罕她们”,叫宋麻子的说道。
“看年岁好像挺嫩的,滋味不错吧”。“火把头”来兴趣了一般。
“估么着该十二了吧,味道嘛......的确…….嘿嘿嘿”,两股淫笑从上面传了出来。
………
刘浩他们没兴趣听他们的话语,乘着机会,把药包拖到了门下面。庄门比想象中的要坚固厚硬。而机会对于刘浩他们来说也许就是这唯一的一次,刘浩不知道两个药包能否炸开这门。一咬牙示意杨定河回去和自己再去把剩下的两个大家伙拖过了。
墙上两个交流经验的家伙,给刘浩他们打了很好的“掩护”。这一次刘浩他们很顺利的把药包运到了门下。
有人会问刘浩他们那么多人,为何要自己带入来运送药包炸开庄门。说道底,还是他们实力太弱了。
首先,刘浩他们现在总共也就百来号人,都是从流民中招进来的,干这一行不外乎是为了填饱肚子。在训练上,也只有过简单的突刺队列训练。如果是让他们跟着壮壮声势、打打顺风仗或许还是可以。如果一上来都给他们太过困难的事,刘浩自己都不看好结果。
其次,先前杨定河就说过一个问题————威望。这一群人为什么能服从刘浩,开始是因为刘浩能够让他们填饱肚子活下去,接下来也是。但是以后了,如果他们的队伍慢慢变大,变强。这个时候刘浩在想维持自己的地位就要靠威望了。而威望的由来,只能靠着一开始的一点一滴的去拼、去积累,富贵险中求,其实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蛋糕,往往只有领头的才有分配的权力。
再有,就是技术上的事了。刘浩以前当过兵,对于潜伏爆破有过专业的训练。在成功的机率上要比什么都不懂的众人要大的多。只要能炸开庄门,他们就成功了一半。既然有机会,那么谁也不想死。
刘浩看看杨定河,杨定河点了点头掏出一个纸卷做的火折子细吹起来。
墙下的动静以及火药燃烧的火光终于惊动引起了庄墙上的注意。
“什么人…….。”
“门外有火光………。”
“有贼人.........有贼人靠近........。”
预警的呼喊声终于响起。
庄墙上面不断传来有人奔走呼喊、敲锣示警的声音,庄子里面看家狗“汪汪”的吼叫声也随之响成一片。但为时已晚,随着刘浩和杨定河滚落到壕沟的那一刹那,伴随着一道火光“轰”一道巨响打破了宋家庄的宁静,然后又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破了,庄门破了………”在黑暗中伴随着火药燃烧后的气息,一道恐惧的悲叫响彻了整个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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