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深夜,天地之间,仿佛尽陷入漆黑的深渊中。听到那‘嗷嗷’的怪叫声,丛林里的二十三个人无不担心害怕的。
白济握紧了手中的刀,在漆黑中摸索着一步一步地向左震龙的方位走去。他看不到左震龙在哪里,仅凭刚刚左震龙踩踏树枝发出的声音判断出左震龙的大致位置。这时候,忽然又传来两声‘嗷嗷’的声音,比上一次听到时,更加的响亮。
丛林里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张虎带领着的二十个青年人这时候也已鸦雀无声。谁都知道那叫出‘嗷嗷’声的动物是野狼。别说是说话,就是不小心弄出点响动来,被那野狼听到,后果就不堪设想。
霎时间,丛林里寂静无声,很快弥漫着恐惧的气息。丛林里的二十三个人全都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这样死寂得有好一阵子。忽然,不远处的丛林里传来一阵响动,跟着‘嗷嗷’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野狼的叫声和他们已经隔得很近,大概就在几十米以内。白济靠着一棵大树的树干,在黑暗中握紧了刀柄,眼睛瞪得很大,他很想看到自己身处的地方,很想看到周围发生了什么。然而无论他的眼睛睁得有多大,眼前尽是漆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哪怕有一只大象站在他的面前,他也看不到。
这时候,又传来几声‘嗷嗷’的叫声,接着草丛里发出些声响来。白济屏住呼吸,隐约可以感觉到就在自己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几只野狼正在窜行。白济能听到草丛里的声音,左震龙也能听到。左震龙紧贴着山岩,手里捡了一块石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只求这队野狼赶快离去。张虎带领着二十人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二十一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漆黑的夜里。只听那几只野狼慢慢地窜了过去。
漫无边际的黑暗笼罩在丛林上方,笼罩在天地之间。那几只野狼没有停留,很快窜得远了,踩踏枯草的声音也已消失。
又过了好一阵子,只听野狼的‘嗷嗷’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是听不到。但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生怕说话的声音被刚刚走过去几只野狼听到后,那几只去而复返。
丛林里又陷入了一片漆黑的死寂中。在这种死寂中,每个人能听到的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自己的心跳动的声音。
良久、、、、、、良久、、、、、、。
忽然,左震龙极轻微的咳嗽了一声,那声音听来十分沉闷,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巴,而且还捂得很紧,声音不是从嘴里发出来的,更像是从鼻孔里发出来。白济和左震龙隔得最近,听声辨析,已可猜到左震龙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他想把咳嗽的声音完全压住,但终于是从鼻孔里咳了出来,从手缝里传出来。
野狼已经走过,白济定了定神。一步一步地靠近左震龙。左震龙咳了两小声后,又没有了声息,白济已经离他不远,他也听到白济正在移动着向自己靠近。左震龙扔下石头,砸在草丛里‘吱吱’地响,就摸着石壁往上爬。
白济忽听到石头甩出的声音,挺刀在前面做试探,又移动着脚步,向左震龙的方向挨过去。
张虎那边的人,待野狼走过后。那二十个青年人确实已憋得够呛。听到左震龙扔石头的声音后,终于是放着胆子,猛地呼了几口气。一时‘哎哟~哎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二十个青年人,年龄上悬殊小。是二十三人当中胆子最小的,他们所占的是人多,在乌漆嘛黑的丛林里,谁都看不到对方的脸。但他们隔得很近,这样交流起来也不是很费力。张虎比他们可大了很多岁,加上社会经验比他们丰富,自然觉得他们的议论是很不成熟的。
这时候,危险已过,这二十个青年又都‘活’了过来。但他们沉闷了好久,这时候谁要发表议论的,似乎得先跟其他的人打个招呼,这仿佛成了一种不用言说的默契。有人忽然咳了两声,虽然是在黑夜里,但其他人也即知道他要发表演说。于是又都竖着耳朵听。那人正要说话的时候,黑暗中张虎的声音忽然说道:“继续走,白二赖子和左震龙他们好久没声息了。不知那边情况怎么样?得赶快追上去。”
那个先就准备要说话的人,被张虎这么突如其来的打断后,显然是不服气的,但又不好发作。于是说道:“虎哥,这黑漆漆的,你就是追上去,也看不到白济的人。”
有人就接过话头。说道:“嗯,有道理,白二赖子是很久没说话了。会不会、、、、、、会不会?”
这人连说了几个‘会不会’。就停顿下来。有人立刻补充道:“会不会什么?”
那人说道:“会不会被刚刚来的野狼叼走了呢?”
有人就说道:“我看是不会的。白二赖子聪明得很。”
另一人说道:“哎呀!这下好交差了。”
就有人问道:“交什么差?”
那人说道:“我们回到鱼庄,就说在路上遇到野狼,白二赖子被野狼叼走了。那批钱也不知所踪。”
有人附和道:“这主意高。好主意。”
又有人说道:“是啊,那我们就可以不用走了。坐在这里等到天亮了,就回鱼庄吃鱼。”
张虎忽然吼道:“放屁!都起来,往前走!”
二十个青年人终究是受了楚叶檀的委托,听了张虎的话后,向前摸着走。
有一个人忽然笑了起来。
就有人问道:“你笑什么?”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