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雅绝没有想到白俊庞竟然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她只是因为看着那明月的倒影皎洁光润。随口说说,没想到白俊庞憨直如此,这让她措手不及。
桥面离池塘的水面虽然不高,但池塘的水有多深?水底下是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纵身一跃,就算在白天晴明的时候。也很危险,此时是在夜晚,危险倍增。假如池塘的水很深,水下布满了澡泽泥淖,白俊庞不会游水,就会被淹死。若是水浅,水底是乱石,这样跳下去,不残废也要骨折。
萧舒雅越想越有些后悔。叫道:“你快上来,我跟你说着玩的。”
池塘的水不是很深,而且是静水,白俊庞跳进池塘后,果真用手去捧月亮的影子,水一散,影子就没了。他捧了几次,始终捉不到月亮。
萧舒雅在桥上见他安然无恙,还津津有味的捧月亮,才渐渐感到放下心来。
白俊庞捞了几次,还是没能捞到月亮。仿佛是忽然才发觉水中捞月只是徒劳无功之举。萧舒雅又催他,他看到一只装桶面的塑胶桶。突然灵机一动,抓起塑胶桶,舀起水就用蛙泳游到岸上。
池塘的水是死水,本来就已经发臭,白俊庞身上也沾满了泥臭味。到了岸上的时候,他全身湿漉漉的,潇舒雅忙走过来看他。白俊庞拿着那被人扔掉的破塑胶桶,也向桥上走来。
两人在桥头碰了面。白俊庞走到桥上就蹦蹦跳跳的抖身上的臭水。萧舒雅见他无恙,本来紧张的心里终于是放宽了。当白俊庞的目光向她看来的时候,满脸关切之色却变成了责备。萧舒雅道:“我跟你说着玩的,你却非要当真,你这白痴,你这臭蛤蟆,你这一跳你不要紧,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我向谁说去。”
潇舒雅见他在水面上蛙泳,一时情急,便称他做臭蛤蟆。
白俊庞抖掉一些水,一时半会是干不了的。他很淡定的说道:“这件事可以证明,你的法子很糟糕,而我的办法虽然简单,但很有效。”
见白俊庞丝毫无恙,萧舒雅才减却了心中的担忧。又不想表现得太过关切,毕竟她和白俊庞只认识几天,便又把他当做普通朋友一般。说道:“你怎么就能胡乱判定我的办法很糟糕,你的法子就好。我只是要你捞月亮,并非叫你投河,是你傻,那月亮一直在水里,你就算不去捞,我也看得到。”
白俊庞听她说完,他跳了池塘后,仿佛能说的话题更多了些。说道:“我只是用行动来证明我绝不是骗子,虽然我没有捞到月亮,但她却在我手里,我现在就送给你。”
白俊庞拿出那塑胶桶,桶里还有水,他调试好角度后,月亮的倒相果然映在桶里,跟着水波浮动。
原来白俊庞在池塘里时,那池塘虽然不大,但他眼前所见,尽是月亮的影子。突然想起了一句诗‘千江有水千江月’来。但凡有月亮的夜晚,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月亮的倒影。学校的池塘有月亮的影子,学校外面的大江里,也有月亮的影子。然而人终究不会分身术的,在一时一地,只能看到一个月亮。
当他看到那塑胶桶的时候,忽然才想到用塑胶桶装了水,也一样能把月亮的影子收聚到桶里。
潇舒雅看着那塑胶桶里的月亮倒影,那塑胶桶扔在水里都已经发臭而且快要泡烂了。白俊庞并不嫌臭,还将它捧在手里,不论他能不能捞到月亮,都已不再重要。
白俊庞道:“你若是还不相信我,那么除非月亮也是假的。”
萧舒雅看着塑胶碗里的月亮,一时之间既是怜惜,又感喜悦。而她之所以责备白俊庞,正是出于关心。假如她对白俊庞的生死不闻不问,又怎会说训骂而饱含柔情的言语?白俊庞因为没什么经验,他一时未能发觉潇舒雅的心意。
然而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么奇妙,倘使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了感情,就算全世界的雾也掩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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