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天气热,打湿了的衣服不一会就被溪谷里的山风给晾干了。

到后来溪谷的坡度渐渐陡了起来,明显地感觉到了是在上坡,众人走起来自然是更加的吃力,从石头之间跳跃也更加的难了,不仅黄跑跑,杨浩、虾皮等人也都先后跌了好几跤,人人都摔得和从水里捞起来的鸡一样。

还算傅莹的背包密封性能好,背包里的东西才没有被水打湿。

杨浩等人不停地喘着气,动作也越来越慢,到后来连一尺多宽的地方都跨不过去了,干脆直接从溪水里走。由于众人都穿着长裤,也没空挽一下裤腿,就直接让水浸着裤子往前走,裤子和鞋袜也当然全部都打湿了。

走了一个多小时,众人已经上到了半山腰,但是仍未到达分水岭,而天色却已经渐渐黑下来了。虾皮不得不哀求傅莹道:“傅姑娘,我们还是歇一歇吧。”

傅莹见众人确实已经疲惫不堪,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溪水?当下点点头道:“那好,我们就在这里宿营吧。”

众人如听到大赦,便从背包里拿出帐蓬,在溪岸边选择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安营扎寨。

一共扎了三个帐蓬,其中傅莹呆在了一个单人帐蓬里,杨浩等人则三人一组,呆在其他两个比较大一点的帐蓬里。

众人就着溪水洗了脸,然后用石头砌成灶,再用一个小巧的便携式铝锅烧水煮方便面,马马虎虎地吃了一顿晚餐,便钻进帐蓬打算休息一晚,待明天早上再继续赶路。

傅莹看来对作息的规律把握得非常好,只见她很快便在帐蓬内睡着了,杨浩等人便也打算安歇。虾皮道:“我和可司、农民三个斯文人一个帐蓬,衡其、谢可、黄跑跑你们三个粗人一个帐蓬!”

衡其笑道:“我们三个在傅姑娘眼里也是‘斯文人’,怎么到了你虾皮嘴里就成了‘粗人’了?”

谢可则瞪大了眼睛道:“我们不要黄跑跑这个爱放臭屁的垃圾!黄跑跑今天晚上自个找地方睡!”

衡其也赞同道:“就是!黄跑跑的‘毒’那可是真的熏人,比沙林毒气还厉害!”

黄跑跑的尖鼻子往上一翘道:“我还不想和你们这两个混蛋在一起呢!”说完抱了一个气垫,鼓着蛤蟆嘴巴吹胀了,将气垫抱到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然后往气垫上一躺道:“今天晚上我就睡这,怎么着?”

杨浩上前劝道:“黄跑跑,你还是别意气用事吧,你睡这里怎么行呢?这山里的蚊子那可就有了‘口福’了。”

黄跑跑气哼哼道:“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块皮!他们两个不刁我,我还不稀罕呢!”

“黄跑跑,你这人要听劝啊,别不识好歹!”虾皮也上前劝说道。

“不用管他,让他去!”衡其一挥手,和谢可钻进了帐蓬,一会已是鼾声大起。

杨浩和虾皮还想再劝,农民阻止了二人:“算了,等他知道厉害了,他会到帐蓬里去的。”

杨浩等人便也就作罢了,任黄跑跑耍一会儿性子,心想他待会肯定会自己回到帐蓬里去的。

毕竟在这渺无人烟的大山里的夜晚,一个人呆在外面,无论怎样还是会有点心悸的,不要说黄跑跑本身就是一个胆小如鼠之辈,就算是个正常人,也都要打上好几个冷颤。因此他最多躺上一会,就会滚回到帐蓬里去。

然而黄跑跑这人却长了个倔心眼,当下偏偏躺在垫子上不肯回到帐蓬里去,并且还故意装睡。没想到他这一睡还真的睡了过去。这主要是下午溯溪的这段路程太累,他合上眼皮便睡着了。

而其他的人也和他的情形差不多,都是躺下去便进入了梦乡,到后来也没有人来管他了。

却说黄跑跑这一睡便睡了四个多小时,到午夜十二点多钟的时候被蚊子给咬醒了。这山里的蚊子可真是多呀,那简直都抱成了团,还发出烦人的嗡嗡嗡的叫声,令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黄跑跑这人皮厚,也不怕蚊子咬,因此蚊子倒不是他最害怕的东西。他最害怕的东西便是四周无边无际如帷幕一般压向他的黑暗、以及四周山岭上夜风刮过松林引起的松涛怒吼声。

由于四周都没有灯光,黄跑跑既看不清帐蓬的位置,也辨不出东南西北,当下凭着白天的记忆在黑暗中瞎摸乱撞——其实他离衡其他们的帐蓬只有三米多远,但他辨不清方向,又怕摸到了溪里,因此特意小心翼翼地绕着走。

结果这一绕,他便绕过了衡其和杨浩他们的帐蓬,摸到了傅莹的帐蓬前。他凭着手感觉得摸着了帐蓬,当下心中一喜,便寻找着帐蓬的拉链,想要钻到帐蓬里去。

就在他摸到了拉链头,正要将帐蓬拉开时,却突然发现帐蓬后面有了亮光,不过这亮光却不象手电筒的亮光,也没有光源,倒象是飘浮在空中的一团光雾,而且呈现着一种怪异的绿色。

黄跑跑起先不以为意,以为是萤火虫抱成了团发出的光。但是当他看清楚了那光雾中竟然有一张女人的脸孔时,他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接着发出一声恐怖已极的惨叫,仰头向后倒去……

“怎么回事?”杨浩等人先后从帐蓬里钻了出来,一面大呼小叫,一面用手电光向四处乱照。

傅莹也从帐蓬里出来了,并询问众人道:“各位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衡其答话道:“刚才好象有个鬼在这里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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