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怎么能长得如此妖孽,棱角分明的轮廓,长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分明十七八的年纪,那细长黑眸里的锐利,宛若黑夜中的鹰。
明明嘴角带着一抹笑带着几分阴柔的艳丽,却又像是咄咄逼人,明明这样轻浮又显得这样冷傲孤清。
程晚清似乎是见过他的,但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什么时候见过,只是愣在当场,在自己的回忆中搜索。
黑衣男子看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略大些:“本公子长得惊为天人了不成?”
程晚清回过神来,却也不恼:“公子是长得貌美了一些,我自愧不如罢了。”
对于她来说,早就不是什么慕色少年了,这个十二岁的身躯里,是一颗千仓百孔暮气沉沉的心,丝毫没有小女儿家的涟漪,只苦恼如何应对这个人罢了。
黑衣男说惯了这样轻佻的话,平常的姑娘要不就是羞红了脸,要不就是恼羞成怒,总之逃不过害羞二字。
哪有像这样脸不红心不跳,还反唇相讥的呢。口口声声拿自己来比较,可不就是说他长得女相阴柔没有男子气慨了?
黑衣男又玩味的看了她一眼,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虽然有些瘦弱,但却丝毫不见慌张。
如若一般的小姑娘,碰见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在自己闺房里,早就吓晕了,那还能对着他如此镇定自若呢?真是有点儿意思:“你就不怕我?”
“我自然是怕公子的,不过是强自镇定怕惹恼了你罢了。正如你所说,现在我主仆二人都在公子你手里,怕也改变不了什么!”程晚清心中百转千回,想了无数种应对之法,又被自己一一否定,手中的帕子都恨不得被撕扯烂了。
她顿了顿吩咐珍珠去门口看着点外面的动静,才鼓起勇气:“公子到底想要如何!”
黑衣男很是意外她这么诚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在他的印象里,京都的闺阁千金们肠子都有一百八十道弯,从来不会像他这样回答问题。
“当然是想要你帮忙!我因为贪玩,受了伤,今晚看来是进不了家门了,要在你这里借宿一宿。”
贪玩?借宿?还真当自己是个小姑娘,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出去玩不都是呼朋引伴的哪热闹往哪里钻,怎么会到这郊外的庄子来?况且还一身夜行衣,手臂上的伤分明是不是刀伤就是剑伤。进不了家门这样的话就更加不可信了。
程晚清虽然心中明白这是随手捻来的借口,却也知道自己不能拆穿,这样的人是危险的,知道得越多自己就越危险。
她窥了一眼黑衣男,脸色还行,身上的肃杀之前也比刚进来好了很多。
“我是很想帮公子的,只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还请公子顾及我的闺誉……我们这庄子后面是有座山……不如趁着现在夜深人静……”程晚清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期期艾艾一些,让自己变得可怜一点。
黑衣男心中忍不住想笑,这个小姑娘,分明心中是有主意的,却在他眼前装可怜,想让他从后面的山路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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