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清看着荣康长公主点了点头:“您刚才说起皇后娘娘,我才想起,静和公主因为生母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位,自出生就养在了皇后娘娘膝下。可是这九皇子的母妃董贵妃,却是和皇后娘娘水火不容的。这九皇子怎么会和静和公主这般亲近呢?该亲近的也应该是四皇子才是啊。”
荣康长公主也着实吃了一惊,明明一个不过十一岁的闺中女孩,怎么对这些宫廷之事那么清楚。
她也不过回京都一个多月,倒像是对京都的宫中内宅都颇为了解似的。
知道这些事倒是不难,但是能从一件小事上,就嗅到这么多的不同寻常,未免也太敏锐了些。
荣康长公主吃惊归吃惊,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母亲把你教养得很好。”
程晚清知道她这是被怀疑了,她刚回京都又年纪尚小的,说出刚才那番话本来就是有些让人诧异的。
要不是被精心教养得好,那便是智者近妖了吧。
若是让祖母以为是她的母亲教养的缘故,怕也不那么让人信服,毕竟她母亲自己都不是有多充满智慧的。
况且她和她母亲现在的僵着的关系,祖母定然是了如指掌的。
与其让她担忧怀疑,让她认为自己是天赋使然,多智多思还更好一些,毕竟她在梦中已经经历了一生,这种事情也太耸人听闻了些。
大越对于鬼神之说还是颇为相信的,真要是自己如是说来,祖母怕是要疑心自己中邪了才会这般胡言乱语。
程晚清声音清亮:“我是祖母带到好几岁的,怎的是母亲教养得好,该是祖母教养得好才是。”
荣康长公主嗔了她一句又道:“什么时候学的这般油嘴滑舌了,在祖母面前也没个实话。”
她明明没有问程晚清什么,但是却相信程晚清听懂了她的疑问。
程晚清也确实听懂了,声音比刚才放低了几分:“祖母,我自来就不是个蠢的,在您面前耳濡目染了几年,该懂也都懂该会的也都会了。和父亲母亲在外任的时候,我也时常出去交际,这京都中内里错综复杂的关系,定然是比小小的一个府郡县曲折得多。但是举一反三,也不是找不到一些苗头的。”
荣康长公主掀起小窗的帘子,看了一眼马车外的热闹景象:“哦?那我们清姐儿回京不过这些日子,是从哪里找来这些苗头的?”
这些宫廷琐事怕是连久不在京都的程大夫人都不知道,她程晚清又会是从哪里听到的呢?
程晚清想起了镇国公自己办花会那一日,冯半夏也来了,这是她在京都交的第一个朋友。
花会当日在招待客人的间隙聊了一会,她们在海棠花会当日一见如故。
冯半夏洒脱随性又耳聪目明,对京都许多事都了如指掌,就跟她说了说京都的一些事。
程晚清垂下眼睛,不动神色:“祖母,会京都之后,我也参加了几场花会,结识了几个闺中好友,总能听到一些的。”
她抬头看了荣康长公主一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在祖母身边,自然一切又有祖母护着,可是不在祖母身边的时候,就要学的聪明一些,祖母您说是么?”
荣康长公主若有所思,再没说话。
回到镇国公府的时候,章闻已经等在了正院门口了,程晚清昨天就说好让他今天来给镇国公程康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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