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车稳稳地落在了爻金鬼镇站,下了车愆尤便跟与她去向相反的猁猁告了别,望了望浮在镇子繁华街道尽头的阎王殿,不禁叹了口气。
唉!又要面对那性情奇葩的阎王大人了。
自初见后,这位时而一脸冷漠,时而关怀体贴的阎王大人,总让愆尤倍感惶恐。想着想着,那张带着一丝邪气,却又华而不俗的面孔,带着抹浅笑浮现在了愆尤脑中。
愆尤踏在彼岸花梯上,微不可见的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心里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让她倍觉奇异,从见到阎王的第一面起,那份微妙的感觉就一直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
不会时常想起,却也不会就此遗忘。
愆尤甩了甩脑袋,乱糟糟的想法真是令人烦心。即使再怎么努力回忆,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还跟阎王有过交集,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
不想了,管他呢!哎!
纠结了没多久,本就不怎么长的花梯就走到了尽头,威严的阎王殿就这么赫然屹立在愆尤眼前。
这大殿,无论看了多少次,每次再看见时,还是会被这雄伟所震慑。
愆尤看了看身后渐渐凋零的花梯,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大殿。
这彼岸花梯在各层的主要道口都会设立,主要是供给那些没有冥力的鬼魂通行用,比如她。
每个道口都会立着一尊石碑,石碑的模样千奇百怪,皆是满载世间琐碎魂灵的奇石。奇石上所刻的的碑文,句句深切,明明是如诗经般美好的的句子,却字字哀切。
石碑上有一深刻的符印,将手置于上方,石碑自会感应到来着的魂印,从而自此处生长出直达另一块石碑的彼岸花梯。
而掌管这地府冥花的,是那位愆尤不曾得见的兰月大鬼神——欢沁。
传闻她生前乃是一位名动天下的绝代妖姬,深爱着那万军之将,然而却被冠上了莫须有的惑君之罪,被重型折磨致死,而她深爱着的将军,也没逃过那牢狱之灾。怨念深积的欢沁化作了厉鬼,以自己的命轮下了死咒。
一代兴盛王朝就此没落,悄然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来了?”
愆尤的前脚刚踏进大殿的门槛,高座上摊着批折子的十一殿,手下笔不曾停,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问出了声。
都还没进到大殿里面,就被问了这么一嘴,让愆尤有些额头冒汗。
这先知的既视感是什么鬼......
愆尤后脚一提,跺着步子就一路小跑了进去,站在那常明的冥灯下,眼巴巴的看着座上翘着脚,桌子山堆着各种长篇折子的十一殿。
听见愆尤走进来,十一殿又跟第一回见到她一样,挥开了毛笔跟折子,不过这次有一点不一样,上回来阎王殿的时候,十一殿屁股就没挪开过,出了手跟嘴,整个身子都照旧摊着,而这次,则是起身浮空,缓缓飞到了愆尤面前。
“什么事?”
愆尤看着这飘起来的物体直直的就飞到了自己跟前,脚下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但十一殿说话的气息依旧依稀可闻。
嗯?阎王喜欢番莓糖?
鼻尖那一丝丝甜甜的气息,像极了人间的蓝莓,但这个地府特产的这个番莓,吃起来却是蓝莓混着草莓的味道,平常愆尤也总带着一两盒,去喂那个空有年龄的神龙宝宝。
阎王喜欢吃番莓,这个反差让愆尤不禁瞪大了眼睛,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
愆尤无端一笑,搞得十一殿一头雾水,但那笑意里深深的嘲讽,让他眉角不由的挑了一下。一百段眼色的愆尤见状,立马止住了笑,心中无限后悔。
“没...没什么。”
愆尤垂下了脑袋,手指有些不安的揉着衣角:“那个...我的房子被湮肆坐垮了,我想......”
“想让我给你重建是吗?”
听见十一殿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怒意,愆尤嗖的一下便抬起了头,如捣蒜一般使劲点着。
“可以......”
“哇!!!真的吗!!!太好了呜呜....那那,我刚买的那个冰箱还有我那个...”
愆尤话还没讲完,便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恶寒,来自于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多头的阎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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