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里的掌柜?你来的正好,要说你们的吃食,那还没的说,可惜毁在了人上。”这大汉一看也是走南闯北的家伙,横的很,一见到周掌柜便直接开口。
周掌柜气定神闲,“这位先生,不知我们的人哪里不合先生的意了呢?还请先生指出来,我们也好改正。”
那壮汉一听周掌柜如此说,便做出一幅宽容的样子,“原来你们店里还是有个明白人的,只可惜不知道能不能管得住手下的人。”
“能不能管得住另说,先生只管说出自己的委屈来便是,大伙儿都听着,即便我不能管,自然有人能为先生主持公道。”
看客们一听,自己也有机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己也有机会判人对错,自然纷纷叫好。“就是就是,你说出来,大家伙儿都看着呢,自然是公正无比的。”
壮汉也不含糊,当即伸手扯过一边的林钧,吼道,“你们店里这个小鬼头,哼,厉害得很,我点过茶点之后就跟他结账了,谁知刚刚我要走,他却叫我再交一份钱,冤枉我是那等白吃饭的地痞无赖,他是何居心?!若不是他的主意,难不成是你们这里谁的主意?”
周掌柜一听,这人想白吃白喝也就罢了,竟还敢把脏水往聚仙楼上泼,果真好胆量,今天他不把他的脸皮撕下来,踩在地上,他就不叫周仁康!
周掌柜心中冷笑,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服袖子,“诸位客官,承蒙同乡厚爱,聚仙楼是咱们县上一向受欢迎,从我父亲盖了聚仙楼,到如今已有四十多年了,从没有过欺客的事。今天,这位客官说我们要多收钱,那咱们就好好把是非黑白分辨清楚,谁是冤枉的,谁是欺负人的,到时候自会分晓。”
“好!周掌柜说得对,聚仙楼在咱们县上也是老招牌了,若做出店大欺客的事,我们自然不容,但若有人想污蔑,那我们也不能看着别人欺负到周掌柜的头上。”
这人也是店里的老主顾了,姓谢名发,在这条街上开了一个面馆,今天在这里请人吃茶,没想到竟遇上这种事来。他平日里处事沉稳公道,又有仁心,颇受大家推崇,他开了口,众人无不心悦诚服。
至于林钧,谢发是知道的,前段时间,这小子隔两天得要跑到这条街上的普济堂请大夫,这条街上的上上下下全都对他有印象。家里没了爹妈,只有奶奶在家带孩子,姐姐在外面给人做工,家里既然困难,要是真的做出什么来,也是有可能的。但也只是有可能,事实真相如何,还是等他们对峙之后才能分晓。
既然开了口,那么眼下他就得主持一下局面了。“小林,你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林钧刚才听那壮汉那么说,就明白自己一定得把这事说清楚,否则别说自己会丢了工作,就是整个聚仙楼也得蒙受巨大的损失,因此早早打好腹稿,在一边准备着了。
“这位客官一进门,小李哥和小陈哥都忙着,小的就迎了上去,问来点什么?客官自己挑了靠边的桌子坐下才回小的,说要一壶普洱,再要些点心,上的是蝴蝶酥、栗子香酥、豌豆黄、再加一份生煎牛肉包子。小的记好之后通知了后厨,就去忙活别的了。这期间迎进赵老板一桌,刘先生结账一桌,还有方小姐一桌加点东西都是小的伺候的。”
听到这里,除去走了的刘先生,赵老板和方小姐两桌纷纷点头称是。
“这之后后厨上说这位客官的茶点好了,小的又给呈上来,无论是这位客官还是和这位客观一起的先生都没有给过小的钱。因这桌是小的迎进的,小的便一边在大堂里伺候别的客人一边留意着他们,并没有看见他们结过账。”
“你小子少在这里装无辜骗人,我们的茶点上过之后,我分明给了你钱。”那壮汉听到这里就又开始嚷嚷,但此时却没人理他,只谢发说了句,“先生稍安勿躁。”
“两位客官用过茶点,就要走,小的自然不让,就拦住了两位客官。可这两位客官却指着小的鼻子说小的贪钱骗钱,在这里吵吵嚷嚷,后面的,大家就都清楚了。”
谢发见林钧说完了,就问壮汉,“不知您二位还有什么补充的?”
这次却不是壮汉说话了,是他身边的人,这人穿着长衫,长的斯斯文文,举手投足间很是有礼的样子,“我确实有话要说,我这位朋友,他虽然外表粗旷不拘小节,可为人却是一等一的好,绝不是蛮横无理的人。再者说来,我们也确实是在上过茶点后就给了钱的,鄙人还记得,当时就被这孩子放在左边的衣服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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