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连串的重弩攒射轰到了地面之上,霎时间土石飞溅,周围的猎人们下意识弯着腰举起手臂挡住脸,即使是穿着革甲都被那些碎石子打得生疼。他们要庆幸猎人兄弟会门口还没有铺设好完整的石板路面,不然恐怕被重弩激起的碎石都有着不俗的杀伤力。

但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银发静止的身影陡然间出现了恍惚、颤抖,而一根根弩箭就这么似中非中的穿过了那些残影后射到了地上。太快!他们难以想象这只有最为狡黠灵敏的野兽才能躲过的攻击,人类是如何做到的。

他慢条斯理地逼近邦尼尔,每一步跨出的长度,每一步所需要的时间都没有改变,完美的节奏没有让突如其来的攻击所打乱。只能说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当中。

邦尼尔已经不单单是慌了神,本以为重弩一定能像几年前那样至奥兰于死地,但他脸上癫狂的笑容现在已经凝结成冰。他知道当年那只发疯的幼兽已经长大,变成了今天这只野兽,吃人都不会再吐骨头那种。

“他不会放过你的!”邦尼尔的心底这个声音一直在争吵着,和另一个劝他求饶的声音互相争斗,“那就给他跪下,给他你的所有财产,让他放过你!”

邦尼尔紧咬着打颤的牙关,不断退后的身形踩到了台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奥兰提着短剑,上咧的嘴角,蠕动的嘴唇对着邦尼尔做了一个口型,似乎在用唇语告诉他某样信息一般,只有邦尼尔才懂的信息。

而后这个已经濒临崩溃的人此刻丧失了所有理智,那如魔鬼和梦魇一般的低吟再次唤起了那些可怕的回忆。

或许曾经是猎人的他,还拥有那么一丝勇气,举着手中的弯刀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向奥兰砍了过来。

可是明眼人已经知道,他已经废了,完完全全从里到外都没有了斗志,没有了求生欲望。换句话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必死的结局,而这只是如同孩童一般的无力反抗和挣扎。

“等等!你不能杀他!”光头赤身的巨汉亚伯拉喊道。说到底,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在眼前(虽然他很愿意这样),他的主人是不会允许的。

至少现在邦尼尔已经如同一只被吓傻的废狗了不是吗,简直比直接杀了他还让人高兴。

那把短剑堪堪停在了邦尼尔的脖颈,锋利的剑刃已经削平了他脸侧有些杂乱的头发,奥兰很不高兴有人打断自己的“兴致”,但他还是住手了。原因是刚才亚伯拉好歹也算帮过他,不论出于什么目的。

奥兰偏过了头,扬起眼神看着这个巨汉,他需要一个答案。

“邦尼尔,这个人就如同一坨狗屎,但毕竟是同伴,曾经的同伴。以前好歹承过一些恩情,那么我救他一命不过分吧。猎人的信条不是么?”亚伯拉并不是一个猎人,但并不妨碍他用猎人的身份和借口。

“可以。你和我决斗,但如果输了,你们都得死。”对于奥兰来说早杀晚杀都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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