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夏抿了抿唇,她没见过叶昀,但却对这个人还颇有印象,用李娇的话来说就是奇女子一个。

身为叶府嫡女,深受喜爱,可是却卯了一口气嫁给了袁氏胞兄,叶昀比李娇还要还要小上一岁,性子虽然骄纵了些,但重在受宠,身份也还尊贵,想要嫁个王子皇孙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却一眼就瞄中了袁氏那个病恹恹的胞兄,为了嫁给他,甚至还做了些不该做的事。

至于什么不该做的事,叶瑾夏心底无声冷笑,她总会一一查清楚的。

叶昀的眼神很具有侵略性,叶瑾夏恍然未觉一般提着裙裾迈进了门坎,行褔礼:“祖母,姑母。”

她一开口说话,叶昀竟像是诧异了一把,忽然挤出些笑来。

叶瑾夏坦然相对,并不因此受宠若惊。

老夫人看了,心里又忍不住点头,对叶瑾夏这份气度很是欢喜。

叶昀仍然是屋子里的主角,所有人说话都是绕着她转,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她儿子袁六郎的事。

袁六郎年纪不大,也才双九,但几年前就已经通过了乡试、院试,几场考试都是案首的成绩,现下已经是秀才,若非父亲逝世,他要守热孝,三年前就该参加科举考试。

叶昀每每提起这件事都会惋惜,可眉眼间却似掩饰不住的得意,毕竟她当年执意要嫁给袁氏那病恹恹的兄长,在京城贵女中还闹了些笑话,虽然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未曾明面上嘲讽她,私下里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好在袁六郎他爹虽然体弱多病,却是闻名遐迩的棋者,还曾代表晏朝出战,只是好景不长,于三年前撒手人寰。

可叶昀伤心归伤心,却也不绝望,她的一双儿女是她的骄傲,尤其袁六郎,小小年纪已是举人,在她看来若非要守孝,两年前的科举考试,袁六郎定是能高中,不说状元,二甲的庶吉士也是能赚一个回来的,只要进了二甲,那都是内阁成员的候选人,资历熬得够了,朝中再有人出力,袁六郎未必不能进入内阁,耀族兴邦。

“我年纪也不小了,六郎眼见着年纪也大了,这两年怕是就得抱重孙了吧?”老夫人看着叶昀和自己相似的面容,忍不住叹了口气,抓着她的手唏嘘不已,时光荏苒,流光容易把人抛呐,还真是不得不服老。

“娘,六郎确实年纪不小了,刚过了孝期,此次回京,想为他说上一门亲事。”叶昀微笑着,眼神不经意地从屋子里几个女儿身上滑过,若有所思。

这是想从娘家里挑媳妇?

几个人各怀心事,都不接叶昀的话了。

老夫人眉头微蹙,又说了会话,很快几人便散了,只晚上出席洗尘宴便是。

叶凝玉从叶瑾夏身前走过,故意扬起了头,那神色颇为倨傲,像是故意要展示些什么。

叶瑾夏并不理会,索性让开等她先走,神色淡然,叶凝玉一下子就炸了,觉得叶瑾夏在轻视她。

“你什么意思?”叶凝玉冷冷地看着叶瑾夏,语气不善。

“你既然想先走,我便让你,有何不可?四妹妹。”叶瑾夏带着好玩似的笑意看她,眼神却依稀有讥讽的味道。

“谁是你的妹妹?别乱认,克父克母的灾星,一回府就被厉王殿下退了婚,竟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出来,就不怕被人耻笑么?”叶凝玉说话更加不客气,虽然自叶瑾夏回来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可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加火大。

叶瑾夏虽然清瘦,但也生得极为出挑,小脸莹然如玉,青丝如墨,眉如远山青黛,有种温婉空灵的气质,又讨得老夫人的欢心,她这心里顿时就对叶瑾夏十分不满起来。

叶瑾夏抿唇淡笑,“也是,你还算不得我妹妹。”

她虽然生母病逝,但却是叶府正儿八经的嫡长女,便连最受宠爱的叶迎春,虽然也是嫡女,但她嫡母袁氏到底是后来才被提为平妻,所以真要算起来,身份也比她差了那么一截。

而叶凝玉是叶昶纳的林姨娘之女,不过是庶女罢了,说得难听些,身份也只比下人高上那么一点,但她自小养在袁氏膝下,对自己的身份并无自觉,如此嚣张地欺辱嫡姐,若是传出去,她的下辈子也该要毁了。

叶凝玉被噎了一下,又羞又怒,尖声叫道:“你个贱人,存心找茬是不?”

她不服气,小脸都涨红了,眼里全是被激怒的怨气,冲上前要去抓她,叶凝霜与叶凝玉一母同胞,性子轻柔些,及时抓住了叶凝玉。

忽然听到一个温和柔软的声音,那是二小姐叶迎春:“四妹,二姐才刚刚回来,你怎么就这样无礼?还不和她道歉?”

叶瑾夏闻声回头看着慢慢走来的女子,眼里沉淀的冷光一闪而没。

她淡笑,垂眸道:“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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