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夏蹙眉,似是有些疑惑地轻喃道:“林小姐,你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就是恰好也看上了你看上的这匹布罢了。”林芝涵故意将恰好两字咬得很重,青葱似的指尖在布面上滑过,相比身上穿的绫罗,到底触感还是有些粗糙,心下哂笑叶瑾夏就是个没眼色的草包,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可若是我直接拿走,似乎有些欺负你。”
不是欺负,就是想恶心我是吧?
叶瑾夏歪着头,笑:“那你想怎样?要不我让给你吧。”
林芝涵连忙摆手,“让什么让,说得好像我在逼你似的。”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意,“不若咱们各自出价,也公平不是?”
叶瑾夏站在原处似有些不知所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林芝涵,颇为委屈的模样,众人看着都有些怜悯这个被人无故找茬的小姑娘了。
林芝涵掩在袖中的手悄无声息地捏紧,恨死装可怜的叶瑾夏了,出不起价就赶紧滚,还非得在这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样,装给谁看?
“夏姐儿,你这是出不起价钱么?”林芝涵眨了眨眼,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叶瑾夏听到,她面露为难之色,语气有些无奈,“我没考虑那么多,原以为你回了京城,会......没想到......”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深思,这叶瑾夏难道真是穷得出不起价了么?
三彩坊做的是高端市场,即便是最差的布料也是寻常人家三两个月的开销,所以多得是人以穿一件三彩坊的成衣为荣,即便每天客盈门,但真正买得起的也是少数,可看热闹又不要花钱,现下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都是看好戏的。
众人都在关注大厅里的动静,并没注意到楼上的珠帘被撩开,一个艳丽妖娆的男子看了过来,神情淡漠,倒是看不出生没生气。
掌柜的在一边陪着,只一眼就清楚大堂里发生了什么事,别看这些小姑娘都是大家闺秀,但真要斗起来,便是男子也自愧弗如,不见血,却伤人致命。
“这是官家小姐斗气,也是常有的事。”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眼前这位爷,又立即垂眸,生怕多看了一眼便会入了魔怔。
只见青年倚着门,不过双十年华,一身红色交领广袖张扬飞逸,却压不住他的绝艳风华,鲜妍若夕照霞光的红衣宽松地裹于身上,垂坠的布料勾勒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那种优美纤韧的身形。
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样比女子还要艳丽的男子,偏生这青年身姿张扬,不显丝毫女气。
温如言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眉心,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嗯,那只小狐狸是故意的。”
掌柜的惊讶了,第一次听到这个金主开口说话说了这么多个字。
只是,他口中的小狐狸是叶二小姐?
掌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叶瑾夏微垂着头,脸上似乎有委屈的表情,怎么看都是纯良的小姑娘,会是小狐狸?
“林小姐说得对,我确实出不起价,更何况,”叶瑾夏看着林芝涵,柔柔一笑,“千金难买心头好,林小姐如此喜欢这匹布,我再出价未免有夺人所好的嫌疑,还是不强求的好。”
她退了一步,果断地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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