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庭抱着她一步一步、坚定沉稳地走回丞相府,在见到府门口的一道身影时,眸中的柔意渐渐散去。皇琰静静地倚在墙角,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随意看去,只见皇庭抱着一人而来,而那人……他连忙站直身体大跨步走来,见女子安然沉睡,他不禁有些踌躇生怕惊扰到她,低问:“她没事吧?”
“没事,只是累了就睡着了。”皇庭极其平静地开口,“我先送她进去。”
皇琰愣了下忙追上去,皇庭一进屋就小心地将她放在床榻上,再为她好好地盖上锦被才舒了口气。皇琰立在一边默默看着,良久之后沉吟:“你喜欢宁儿。”这并非是疑问而是十足的肯定,他早就在怀疑了,皇庭生性淡漠,虽看似温润有礼但却透着疏离,可是当他面对宁儿时却温柔有加,他自然看得出那意味着什么。
皇庭陡然僵住,被人毫无防备地戳穿心思,就像掩藏多年的秘密被人突然揭穿让他手足无措。可也仅仅是一会他就恢复沉静之态,目光深深地望向皇琰:“你不也是?”
见他不反驳,皇琰微微眯起眸子不介意一笑:“这个只怕有眼睛的人都知道。”
“可她不愿知道。”皇庭似有所指地看向床上的女子。
呼吸猛地一窒,皇琰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是啊,他从未掩饰过对她的爱意,旁人都再清楚不过,那样聪慧的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之所以若无其事是不想事态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吧?“即便如此也用不着你来干涉。”
“我没空管那么多,只要别伤害到她。”皇庭淡淡丢下一句便离开房间。
皇琰只觉身心疲倦,歪着身子倒在床脚,目光无神地看向床上安然入睡的女子,手指缓缓抬起覆住眼睑,低低地笑了起来可是声音却那般凄凉。“宁儿,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呢?我不只想做你的弟弟啊……”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滚落、浸入衣衫、渗透,最后只余淡淡的痕迹。
走出丞相府,皇庭好似疲倦一般斜倚在城墙上,目光遥遥望向天际,所有的一切好像在那个女子八年前现身沙场后就变了,他有种预感,马上…这个天下就要乱了……
当安宁再次睁眼醒来时已是天亮,周围也不再是凄凉的墓地而是自己的房间,拥被坐起朝外唤道:“蓝皙?”
“小姐醒了?”蓝皙端着一盆水进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自己的脑子现在还有些胀痛啊。
“已经辰时了,小姐梳洗一下用早膳吧。”蓝皙又想到什么继言,“昨夜怡亲王一直在等小姐回来,后来小姐是由并肩王送回来的。”
“恩。”阿琰每到这一天都会特别担心自己,若非自己明言禁止,只怕他不会只在府门口等待了。而皇庭……昨夜那人真的是他呐?正当安宁要掀被下床时,就见那块羊脂白玉从衣襟口滑出,微微怔住,脑海里又回想起那个清贵雅致的男子,自从回到皇国后她同他便再无来往,好像那次相交只是个梦……这样也好,也好。
用完早膳之后安宁就坐到院子里,一盏茶、一卷书,捧着手炉,几样精致点心,俨然就是最安然美好的日子。这些天虽然是不是有暖阳洒下但仍可感受到冬日的到来,天气就要转冷。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凉意,无奈一笑,看来自己的身子又要差上几分了。
“小姐别老是坐在院子里,眼见天就变冷了。”蓝皙取来毛毯盖在自家小姐腿上。
“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啊。”安宁笑道。
“可眼见着越来越冷,小姐可是要当心了,万一小姐受凉蓝皙又要被怡亲王念叨了。”一想起去年小姐前年小姐感染风寒,卧床不起,一向淡漠寡凉的怡亲王居然骂了她好几个时辰,弄得她差点没崩溃,一连数月都躲着他,自此以后只要天冷她就恨不得把小姐包起来,免得再遭数落!
安宁低头轻笑,心中又有些恍惚:“时间过得好快啊……”
“是啊,转眼又是一年要过去了。”蓝皙笑着应和。
“又要老一岁了。”轻松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打趣。
蓝皙忍俊不禁,笑道:“那小姐就快快把自己嫁出去吧!”
安宁扬扬眉头悠悠问她:“蓝皙,你小姐我像是没人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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