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逍话音一落,司马瑶只觉得眼前一闪,再一看,田舒晨和仇天隐已经坐在了桌前。

“夫子,仇前辈!”司马瑶惊喜地看着两人。

田舒晨笑着摸了摸司马瑶的头,仇天隐一向少有表情的脸上也有了一抹暖意。

嵇逍抱拳向二人行礼,“田师伯,仇师父。”

“不错,功力有所长进,这几日你也并未蹉跎时光啊,五感比早前更敏锐了。”仇天隐颇为赞赏,而他哪里知道嵇逍正是因为总是给司马瑶守夜所以五感比原来更上了一个层面。

“夫子,前辈,您二位是什么时候到的豫州啊?”司马瑶乖巧地给二人倒上茶。

“比你们早了三天罢了,我也不会武功,没有内力护体,若是让这他自己走的话,他用轻功恐怕更早一些。”田舒晨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仇天隐。

“年轻的时候我教你,你不是说什么都不学么。”仇天隐接过茶杯说了一句。

田舒晨斜了他一眼道:”那个时候我都二十一了,你还要我跟你学轻功,何况,我不也跟你学了么,是你没教会我。“

仇天隐失笑,用手指着自己道:”你说我没教会你?你统共就学了两天都不到,就是摔了几个跟头,就说什么都不学了,你反倒怪在我头上了?“

“那个,两位前辈都劳累了吧?来来来,这茶上好的大红袍,二位快尝尝。”司马冏见二人又要吵起来赶紧转移话题。

“哼,你一天不与我作对你就难受。”田舒晨气气地瞪了仇天隐一眼。

而仇天隐却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边的司马瑶三人倍感无奈,田舒晨一向淡泊,把什么都看得清楚,所以很少有什么大喜大悲,甚至很少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变化,原来司马瑶就觉得田舒晨就是一潭永远没有波澜的静水,知道仇天隐出现,仇天隐的几句话就很容易把田舒晨气得跳脚,两个相识了大半个辈子的人却总是吵架,司马瑶甚至怀疑这两个人的情谊都是吵出来的,一想到这里,司马瑶就忍不住扶额。

司马瑶小心翼翼地看着田舒晨和仇天隐二人的脸色,仇天隐倒是面色如常,田舒晨却是一副憋着气的模样。

司马瑶从桌上的食盘里拿了一块糕点递给田舒晨,“夫子这是我王婶亲手做的糖糕,您尝尝,可好吃了呢!”

田舒晨接过糕点放进嘴里,这糕点并不像其他糕点那样甜腻,反而是很清新的甜,而且入口即化,味道确实极好,司马瑶见田舒晨的脸色可算好了一些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可记得之前哥哥跟她说过,田夫子生起气来的样子可是很吓人的,还好田舒晨好哄,软声软气地撒个娇就好了。

“夫子,您和仇前辈现在住在客栈里面么?”司马瑶笑眯眯地又给田舒晨倒上了茶。

“住在至福客栈。”田舒晨还没有说话,仇天隐倒是回答了司马瑶。

田舒晨气呼呼地看了仇天隐一眼,又扭过头去了。

司马瑶无奈地看了嵇逍一眼,嵇逍也叹了一口气,拉了拉仇天隐的袖子示意他别再气田舒晨了。

“夫子,来齐王府住吧,冏叔这里很安全而且我们也好互相照应。”司马瑶提议。

田舒晨闻言摆了摆手,道:“我明日就启程回洛阳了。”

”这么快?“司马瑶有些吃惊。嵇逍也皱了眉头,仇天隐与司马冏却是点了点头。

田舒晨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其实,本来为师是先到雁门替你安排好一些事宜,毕竟雁门那里情势复杂,我也实在不放心。但是在路上,我收到了莫泽的密信,知道宫里发生了事端,遹儿的境况肯定不好,宫里只有乔仍陪着遹儿,为师确实陷入两难,好在为师已经找到了你柳师叔,他现在已经在赶往雁门的路上了,有你柳师叔在你身边,为师也能放心一些。“

说着,田舒晨又指了指仇天隐:“他也会陪着你去雁门,保护你,瑶瑶,为师对你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就好,朝堂风云波荡混乱,为师知道你有心保护大晋江山,但是这份重任实在不应该压在你一个小姑娘身上。若是可以,为师希望你就留在豫州,雁门那里也不要去了。“

“我……”司马瑶正要开口,田舒晨却又摆了摆手。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你和你哥哥都是一个赛一个的倔强,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更何况,在你心里,你是司马家的人,你是司马遹的妹妹,你是大晋的平乐公主,所以你的身上有着一份责任,对吗?”

司马瑶重重地点了点头。

田舒晨语重心长地说:“我也并未对你不去雁门抱有什么希望,只是,瑶瑶你要知道,你从小生活在皇宫里,从小就是蜜罐儿里长大的孩子,你的确要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些,但是跟真正的在市井中打滚长大的人来说,你还太稚嫩,所以,万事不要逞强,嵇逍比你年长几岁,他也是个沉稳的孩子,凡事你要多与他商量,还有,到了雁门,不到非不得已,千万不能与外族结怨,平日里要听柳师叔还有那个老家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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