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赶路奔波的田舒晨看着近在眼前的洛阳城门,心中松了一口气,田舒晨心中记挂着司马遹也并未久留,赶忙进了城往宫里赶去。

此时,司马遹与乔仍正在接见司马衷给他安排的几个宾友,司马遹看着眼前都风华俊茂的少年眼睛里也都是赞赏,这次司马衷倒是没有犯糊涂,这几个人日后也都是朝堂的栋梁,与他们相与好了,对自己日后也是大有裨益。

“既然诸位都是父皇特意安排给本殿的宾友,日后也要好好相处,坐吧,本殿与诸位的年纪相仿,大家都不要这么拘束,请!”司马遹伸手示意几人落座

“多谢太子殿下。”几人都深谙礼节,毕恭毕敬地行礼后才落座。

”阿仍,你也坐。“司马遹对还立在自己身旁的乔仍道。

乔仍淡淡一笑,也对司马遹行了一礼跪坐在了司马遹的身旁。

“本殿听说,诸位都对玄论之学颇有造诣?”见乔仍也落座后,司马遹扭头问几人。

一个少年率先答道:“回禀殿下,小臣自幼喜好玄学,若是殿下也有兴趣,小臣愿与殿下畅谈。”

司马遹细细端详着说话的少年,少年眉宇间的张扬让司马遹略有不喜,司马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还是面不改色地道:“早就听闻杨济大人之子文采斐然,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传闻非虚啊。”

原来说话的少年就是杨济的爱子杨毖,听到司马遹的夸赞之言,杨毖得意洋洋地斜了坐在他旁边的少年,眼睛中都是不屑和挑衅,但是杨毖旁边的少年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地拿起杯子饮茶,司马遹玩味地看着他,对乔仍挑了挑眉,乔仍点了点头。

司马遹轻咳了一声,对那个少年道:“不知张卿觉得本殿宫中的茶如何?”

仿佛没想到司马遹会对自己说话,少年有些吃惊,但很快恢复如常,“回殿下,殿下宫中的茶甚好,茶香沁鼻,入口香醇。”

司马遹点点头,“既然张卿这么喜欢这茶,阿仍,待会儿让人给张卿带些回府。张华大人也曾经说过他很喜欢本殿宫中的茶,正巧,你就帮本殿也做一个顺水人情。“

张祎起身行礼,“小臣代家父多谢殿下美意。”

“免礼,坐吧,“司马遹画风一转对坐在张华旁边的少年道:”裴卿,本殿听闻你常居冀州,刚回洛阳不久。洛阳较之扬州在冬日要暖些,但也不能疏忽,眼下已经九月了,天气也转凉了,你可要保重身体。“

裴宪是这六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与司马遹也是同岁,从小在冀州长大,身子也弱些,今日一来拜见司马遹,就先被其他五人比得心生自卑,再一见司马遹与他身边的乔仍顿时觉得自己无颜在此,故此在落座的时候找了一个自以为最隐蔽的地方,此时他正发呆,压根没听见司马遹的话。

“裴卿?”司马遹又叫了一声。

裴宪一惊,无意将面前的茶碗打翻了,反倒湿了自己的袖子,羞得自己满脸通红。

“快带裴卿去更衣。”司马遹对站在裴宪身边服侍的宫人安排道。

裴宪知道自己又丢了人,磕磕巴巴地请罪:“殿,殿下赎罪,小臣,小臣是……”

“无妨,本殿无心怪罪,裴卿还是先去更衣,衣服湿着也不好。”说罢,司马遹又偏头看了一眼乔仍,又道,“裴公子初来正德宫,对什么都不太熟悉,阿仍,你也陪着裴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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