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瑶躺在塌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从盛乐到雁门如果快的话也就四五天的样子,这也就是说十天左右,慕容运应该就会派使者来这里,到了那个时候,都应该说些什么好呢?她还没经历过这些,尽管柳怅说有他在绝对不会让司马瑶吃亏,可是司马瑶不能事事都依靠着别人,自己早晚是需要独当一面的……

司马瑶轻手轻脚地下榻,披了一件外衣出了门,夜凉如水,月润如玉,司马瑶随意地倚在一根柱子上放空自己,而嵇逍就无声地坐在屋顶上看着院子里司马瑶,她好像很困惑,也很紧张。

嵇逍怕吓着司马瑶所以先从屋顶的后方下去回到自己的院子再出来,他缓步踱进院中,走到了司马瑶身边。

“睡不着么?”嵇逍也倚在一根柱子上,问道。

司马瑶回过神,“你不也是?”

嵇逍淡淡一笑,“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肯吃亏。”

司马瑶扭过头看他,道:“不肯吃亏不代表着就不吃亏了,现在我不过是讨个嘴上便宜,如果真的计较到真章了的话,我也能不吃亏那才真叫好。”

“你在担心慕容运吗?”嵇逍听出她话里的担忧。

司马瑶也笑了,“我应该说你聪明还是懂我呢?”

“都是不错的夸奖,我都能接受。”嵇逍面色坦然。

“嵇逍,你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司马瑶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你真的很让人琢磨不透。”

嵇逍回看她,“你琢磨我做什么?我永远不会与你为敌,我永远会站在你的身边,所以你不必琢磨我,你只要记住这些就好。”

嵇逍的眸子里充满了暖意,好像可以融化冰雪,这双眼睛里面只有她,司马瑶不自觉地陷了进去,是啊,他永远都会站在她的身边,琢磨得那么透做什么?他们两人之间,从来不需要掌握人心的手段。

嵇逍拍了一下司马瑶的头,“又想什么想出神了?”

司马瑶瞪了嵇逍一眼,她这个伴读越来越放肆,哼,算了,饶他这次。

“我父亲与客曹尚书王善、鸿胪寺卿裴致向来交好,我记得王大人曾经说过与外族打交道千万不能输在气势上,这些外族多以游牧为生,最敬佩的就是勇士,万万不能从一开始就让他们觉得他们的对手不堪一击。还有,裴大人也说过,对于这些外族来说,牛羊土地是最重要的,是于他们而言最切身的利益,在与外族商谈的时候,到了最关键时候就抛出这些饵料,这是他们对感兴趣的。”嵇逍跟司马瑶分享自己了解到的一些对外的事情。

司马瑶很是感动,嵇逍说的话的确给了她很多启发,“我都记下了,但,这件事情我想还是需要给洛阳传封信,毕竟涉及到具体事宜还是需要哥哥和夫子做主,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写信,明日一早便飞鸽传书送到洛阳。”

嵇逍拉住正要进房的司马瑶,“柳师父也还没有睡,想来也是正为此事忧心,不妨我们去柳师父那里商议过后,再写信给田师伯,毕竟柳师父一定比我们思虑周全得多。”

“也好,我们这就去吧。”

“咦,你怎么知道柳师叔还没有睡?”司马瑶走在半路上才想起来嵇逍是怎么知道的呢?

嵇逍脸不红心不跳,“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柳师父房里的灯还亮着,便知道了。”

司马瑶信以为真,“你眼神真好,我这眼睛一到了晚上就看不清楚东西。”

嵇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反应快,不然总不能直接告诉她:我在给你守夜得时候,坐在房顶上看什么都一目了然吧?还好司马瑶没有问她为什么知道她没睡。

“那你也是看到我院子的灯就猜到我没睡么?”嵇逍正因为司马瑶没有问这个谢天谢地,结果司马瑶还是打破了他的美梦。

说对?因为司马瑶到了晚上眼睛就不好,所以无论她到哪里住,都会在她房外放上盏灯的,光凭着这个怎么能猜出她没睡?说不对,那还有什么理由呢?

嵇逍眯着眼看司马瑶,可以啊,都会套话了!她根本就是一开始就知道她在给他守夜所以故意这么问,这小公主真是一天比一天聪明,不过,虽然她知道了,但是嵇逍也绝对不嘴软,这层窗户纸他绝对不会先捅破。

嵇逍伸手指了指深蓝的夜空,“早就说过了,对着星空许愿的人会心意相通。”

司马瑶似笑非笑地说道:“可是,今天是十五,满月,天上没有星星,所以没有星空。”

嵇逍也不慌张,“星空也有劳累的或者脱不开心的时候,所以它会请月空在它不在的时候代为守护它要守护的人们。”

司马瑶嘴角抽了抽,真把她当小孩子啊,她咬着牙问道:“无月无星的夜空呢?”

嵇逍灿烂一笑,“同理!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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