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皇帝圣旨,湖南提督老将军向荣改任广西提督,他很快就交接完军务,率军火速从湖南赶到了广西,第一个上了太平天国的最前线。
浔州城周总兵周凤歧以为朝廷会要他的脑袋,于是脱掉了朝服,摘去了顶戴花翎,穿着白衣,自捆双手背在后面,去向荣营账请罪。
向荣的大营就安在浔州城外,营盘扎的很牢,排水沟也挖的很深。六千人的营地内无人喧哗吵闹,巡逻兵神情严肃,一声不吭,只是用警惕的眼神扫视着周围,一看就是久经战场的老部队才有这样严明的纪律。
周凤歧一路跟着向提督的侍卫,边走边看。当他看到这一切,心里更是敬畏,名将就是名将,比自己的兵强太多了。
“罪臣周凤歧给老将军请安,罪臣自知罪无可恕,难逃一死,还请老将军看在咱们同僚一场的份上,求您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起来吧,周总兵。皇上的确是准备赐你一丈白绫,但我向皇上请求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所以你这颗脑袋还能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向荣虽然也不怎么看的上周凤歧,但毕竟他是本地人,这里人脉地头他都熟。自己初来广西,也需要周凤歧的支持。更何况周凤歧是唯一与太平天国交过手的高级将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留他一条命也算有点用处。
“多谢提督大人,多谢提督大人。”周凤歧松了一口气,身子有点发软,如同在地狱走了一遭,磕头如捣蒜。
“你先不要谢,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的脑袋只是暂时存在你那,如果你胆敢再次抛下队伍逃跑,不但你这条命没了,你全家都要被发配到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向荣是先给块糖,再给个巴掌,一手软一手硬,很会驭人。
“罪臣绝对不敢,绝对不敢。”周凤歧连连磕头保证道,不管怎么说,这一条命好歹是保住了。
“还不快给周总兵松绑。”向荣吩咐手下道。
“起来吧,先说说你上次和他们交手的情况。”向荣又转过头来对周凤歧说,他迫切想知道太平天国的情况。
周凤歧一五一十的把上次交战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当然说太平军的时候有夸大的成分,不然怎么减轻自己畏敌的罪名呢?
“老将军,不是罪臣胆小,实在是他们已经准备断我退路。我如果再不跑,全军都得覆灭。”周凤歧也不知道哪来的眼泪,痛哭流涕起来。
向荣心里暗笑其愚蠢,军法有云“十则围之”,只有十倍于对方人数才能把对方包严实了。这太平军就算包围你,也不过三倍于你的人数,不可能没有薄弱点,只要你把队伍聚集起来找一处突围并不难,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两千清兵就断送在这蠢货手里。
当然向荣还要利用他,所以也不点破,“你刚才说他们用丢火罐破的你的阵型?”
“是啊,罪臣也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用这一招。”周凤歧委屈道。
“这些发匪看来还是非常聪明,居然还能想出这招。”向荣倒是非常兴奋,他意识到这太平军和他以前交手的反贼不太一样,这些人不但基本已经成军,还非常狡猾。看来这次要花点心思和时间。老将军一生都在剿匪,他不怕对手强,就怕对手弱,一下拍死就没有意思了。
“罪臣也调查过了,发匪匪首洪秀全尤其擅长妖言惑众,所以他的队伍往往悍不畏死,提督大人此次要千万小心。”周凤歧讨好道。
向荣微微皱眉,有宗教的反贼往往确实容易受到蛊惑,早点他剿天理教叛贼也领教过狂热信徒的厉害,不过即便如此,最后也不是被自己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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