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鲜楼是京城第一酒楼,自然是要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沈妙兰正想下了马车以后,好好观一观这几千年前的街景,却见探头向外的沈漠将帘子一放对外面马车夫道,“调转马头,回府。”

车夫是三房的人,自然全听沈漠的,也不多问,便将缰绳一拉,喝了一声,躲避开路上行人转头往宁远侯府驶去。

因着马车突然掉头,妙兰在车内摇晃两下。扶着车身靠稳后,不满意的看向沈漠,“做什么要回去?”

“回去自然有回去的道理,你就不要多问了。”沈漠表情严肃,显然没有和沈妙兰开玩笑或者多说什么的兴趣。

沈妙兰感觉到沈漠的低气压,自也不多说。只是将宝蓝色华羽车帘掀开一条缝,向外看去。

还未等她看清外面,便被沈漠一把抓了回来。不无责备道,“行事怎么这般不小心,探头去瞧什么?”

沈妙兰不高兴,“你要是刚才告诉我为什么调转马头回府,我还看什么啊?”

沈漠瞪沈妙兰,“强词夺理!”

“还歪理邪说呢。”沈妙兰撇嘴,也瞪沈漠。

沈漠从来不知道自己乖巧的妹妹,也会顶嘴。瞬间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去,只得老实说道,“我们被二房的人跟上了。”

“啊?”沈妙兰十分惊讶。二房也太下功夫了吧,连他们三房有人出门都要跟梢了吗?

沈漠显得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二叔未免有些太急了。大哥的病最多撑不过两年,他又没有子嗣。长幼有序,袭爵一事自然落在二房头上。早晚都是他们的,何必要将咱们三房赶尽杀绝。”

“这你就不懂了,”沈妙兰摇了摇头,“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什么东西若不紧紧抓在手上心里就不踏实。我猜二叔就是这样吧。”

沈妙兰对于未曾谋面的二叔,没什么好印象,所以言语中自然是有些轻慢的。沈漠觉得颇为惊讶。沈妙兰在整个宁远侯府人缘颇好的原因,正是因为她谨言慎行,从不多说一句话,更不会表露出对任何人的不满意。老好人固然是好的,可是作为亲哥哥,就总觉得妹妹和自己有些疏远。

今日见她毫无戒备之心,倒觉得心中有股暖流。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原本是应了太子要求,带你出去和他见一面的。如今倒是耽误了你们两个。”

哇勒个去~沈妙兰简直要叩头拜谢二房了好么?和太子见面这种尴尬的事情,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躲过去了。这几天还有比这更让人愉悦的事情吗?

可是到底这原主和太子也是如胶似漆一对患难小鸳鸯,自己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愉悦。于是便咬唇垂了头,“见不到也是好的,我们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与太子的缘分怕也是尽了。何必徒填烦恼。”

沈漠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看着沈妙兰低垂着脑袋的委屈样,怎么隐隐觉得有点心疼她的命运多舛了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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