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儿,那个坟头的前面,有烧鸡、水果、蔬菜、还有点心,还有酒!全都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好像刚放了不久,我激动地扑了过去,一把扯下只鸡腿大嚼起来,不料吃得太急,一下子噎住了,忙拿起旁边的酒葫芦,连着灌了几口。
一只狗远远地过来,在我身边十步外逡巡,边嘴里哼叽着。它时而将鼻子在地上嗅嗅,时而抬头看我,好似在掂量着眼前这人的斤两,为了这烧鸡,是否能够硬拼一下。
我左手握着鸡腿,右手拾起一块石头,尚未丢出,那狗已识相地跑开,却只跑出十几步,约摸着石头丢不到它,又停下来看。这等窝囊狗,不理也罢。
我埋头于眼前的烧鸡,不再理它。几年没吃到肉了,每日在石洞里,吃着猪食一般的饭,这烧鸡简直是天下最好的美味,我狼吞虎咽,连吃带喝,霎时一只烧鸡所剩无几,一葫芦酒也见了底。
好久没喝过酒,这一下喝猛了些,觉得脑袋开始发昏,眼睛也困倦得有些睁不开,忽觉脑后嗖嗖风响,虽醉酒后身子笨重,这几年的轻功不是白练的,我几乎下意识地跨出一步,耳边凉风刮过,两只小箭飞了过去。
我愣了一下,酒已醒了大半,一个人已直扑上身来,大叫道:“可恶的叫花子,敢抢我爹娘的酒肉!”
我向前扑倒,就地打了个滚,翻身将那人压在身下,眼前亮光一闪,一柄匕首已到了眼前,我迅疾地伸手,正拿住他的手腕。叫道:“且慢动手!”
身下是一个少年,乌发红唇,眉眼俊俏,他脸涨得通红,正恨恨地瞪着我。我说道:“你不要打了,我这便放了你!”他只是怒视着,并不说话,我站起身来,拂了拂身上的尘土。
那少年却纵身跃起,挥匕首向我刺来,我身子一侧,已躲了开去,说道:“告诉你不要打了!”他又耸身扑上,叫道:“你赔我爹娘的酒肉!”手中匕首挥得更疾。
我练了三年,从未与人动手,一时之间,倒也手忙脚乱,十几招过后,才慢慢摸着了些门道。这少年功夫着实不弱,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看样子像是名家子弟。
我并不还手,只是一味闪躲,仗着脚下轻灵,任他如何狂攻,却碰不到我半分。那少年托地向后一跳,叫道:“不打了!”
他收起匕首,来到一座坟头前,跪下去,磕了三个头,说道:“爹,娘,儿子无能,连你们的祭品也保不住。”
我心中有愧,忙在他身边跪下,磕了个头道:“贤伉俪在上,在下一时饿极,吃,吃了二位的供食,实在是对不住……”
那少年冷哼一声,叫道:“王奇才,你少来这套!”我一愣,这少年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眼光一瞥,已看到坟旁一个墓碑,说是墓碑,其实就是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歪斜地刻着几个大字:“花不花红四娘子之墓”。我心里一惊,转头再看那少年,十六七岁年纪,红红白白的一张脸,依稀是当年花小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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