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喝了半碗鸡汤,放下碗,呆坐片刻,低声道:“奇才,说起来我们确是有缘,记得第一次在八面山遇到,你还是一脸的稚气,像个孩子似的,很傻。”她微微一笑,那笑容虽有些虚弱,依然像娇花绽放一样美丽。
她又道:“当时你一点功夫也不会,却硬要拦住贺家五虎,后来你说要做大侠,我只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腔热情罢了,谁料在济南府你真的救了我。”我插嘴道:“你不是也在八面山救过我,又冒险去牢中救我吗?”
“是啊,我只恨自己去得晚了,看你被折磨成那个样子,我,我难受得紧。”她的眉头蹙着,倏地又舒展开来,说道:“亏得你现在好了,看到你轻功那么好,我真替你高兴。”
她顿了顿,又说道:“这几年来,我帮过你,你也帮过我,尤其是这次,要是没有你这么拼命地救我,早就......奇才,这样的大恩,我已说不出谢字,我们既是如此有缘,不如结拜成姐弟,我自小就一个人,除了师兄外也没有兄弟姐妹,我一直盼望着能有个弟弟,奇才,做我弟弟吧!你对我这么照顾,亲弟弟也比不上呢!”
我低头不语,一阵阵疼痛涌上心头,她只当我是个弟弟。
我抬起头来,笑道:“拜什么姐弟?何姑娘,你有师哥照顾,哪里轮得到我?”此时我心中已是酸楚异常,胸口闷得难受,连嗓音都有些沙哑,说了这句,连忙又低下头去,生怕她看出我的异样。
青青一时没有答话,却拾起一根树枝来回拨弄着火,伸出纤长的手指,将脸边的一绺发丝别到耳后,她缓缓说道:“师哥对我自然是好的,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他一直是照顾我的,我们几年前就订了亲,若不是爹爹一去不回,恐怕早已成亲了。”人家早就订亲了,方树之的手书又有什么用?
我心中沮丧万分,半句话也说不出,她也停了话头,一时洞里极为寂静,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轰轰地盈满双耳,我呆了片刻,方才说道:“刘大哥人材出众,与何姑娘乃天作之合,我,我真为你们高兴。”我嘴上说着高兴,心里却一阵阵抽痛,他们那么亲密,眼见得是情投意合的,刘绍那样的相貌和武功,待她又那么温柔,两人实是般配。我确实是应当为她高兴的,是的,我应该高兴。想到这儿我咧开嘴,费力挤出了个笑脸,自己却知道这笑脸会有多么难看。
我说道:“我再去拾些柴来!”低了头,急急地出了洞,倚靠着一块大石头,呆站了半晌,慢慢地平复着心绪,见自己身上衣服破烂,便起身走到小溪边,寻到那两具尸体,剥了一件袍子,将血迹草草洗了洗,穿在身上,又弯腰捡拾了些树枝,抱回洞去。
刚入洞,却见青青低着头,手里捧着一副衣襟,浑身好似都在颤抖。我心道:“糟了!”丢了木柴,向腰里一摸,方树之的手书已然不在,想必方才掉落在洞中。
青青抬起头来,大睁着双眼,微微气喘着道:“你说!我爹爹他,真的不在人世了?”
我看着她的脸色,慢慢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躺好了,好好地听我说,若再这般着急,伤了自己的身体,我是不会说的。”青青脸白得像纸一样,话声已极是微弱,她慢慢躺下,说道:“快说给我听,一个字也不要丢下!”
我说道:“我离开他的时候,他还是好的,后来的事我也不知,只有毛氏兄弟和杨锋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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