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又道:“你受了爹爹的临终嘱托,代他传功与我,请你传我剑典,让我修得大成,以报父仇。”我说道:“我先抄录一份给你,等你身子好了,慢慢修炼。”
她忽地站起身来,向我深施一礼,说道:“小女子在此先行拜谢。”我更是惊慌,忙起身还礼。她又道:“只是我不能以身相报。”
我脑袋“轰”地一声,只觉汗流浃背,满面通红。虽心上早对此事有了准备,但暗地里总是报着一丝幻想,更是万万想不到她会如此直白,这么清楚明白地讲在当面,当下心中一阵慌乱,勉强定了定神,心道:“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做得直,襟怀坦荡,只论义所当为,问心无愧,怎可乘人之危,挟恩图报?她提起来正好,我也借机说个明白,免得她误会,更不能被她小瞧了去。”
我说道:“何姑娘,那个作不得数的,你切莫放在心上。”这话说出来轻松,心中却似被刀子割着,阵阵作痛。
青青又道:“父母之命理当遵从,只是爹爹早为我与师兄定了亲事,我们自小一起,早认定了彼此,山盟海誓,百年之约,岂可轻废!我思来想去,难以两全,只能有负于君!请你万万体谅。”我心里暗暗责怪方树之,临老了如此糊涂,岂有一女许给两家之理,这让我情何以堪?
话说到这个份上,真是让人无言以对。我咬了咬牙,扯几块兽皮全堆在青青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拦腰将她抱起。青青惊道:“你做什么?”
我一言不发,只抱着她大步走出洞来,将她向地上一放,身子一矮便跪在地上,向着天上的太阳,抬头祝道:“苍天在上,我王奇才今日愿与何青青义结金兰,同舟共济,有难同当,一生一世永为异姓姐弟,皇天后土,实鉴此心!”
青青也起身跪倒,轻声说道:“皇天在上,我这弟弟经了万般磨难,受了无数痛楚,他太苦了!可他事事以我为先,宁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护着我,他,他实在是太好了!从今往后,我愿做他的姐姐,好好地照顾他,让他再不受别人的欺负,让他享受世间的喜乐。愿老天保佑我们生生世世永为至亲。”
二人双双磕下头去,起身执手,四目相望,泪水横流,此时两颗赤心相对,不禁又喜又悲。
我叫道:“青青姐!”喉头哽住。她用手抹了抹我脸上的泪水,笑道:“奇才弟弟,你这么大了还哭,羞也不羞?”我立时咧嘴笑了。
此时天色明霁,日朗风清,入眼千峰绿如蓝。
青青一缩肩膀,身子抖了一抖,我说道:“这儿太冷了,青青姐,咱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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