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和说道:“既是武林同道来访,自应遵照道上的规矩,先递名剌,再拜山门,本寺自当以礼相待,如今不请自到,擅闯山门,是何道理!”

这老和尚好像突然变了个人,完全不是刚才又烦躁又害怕的可怜样,现在他义正辞严,说出话来掷地有声,合情合理,一副寺院主持的派头。

王三五说道:“要名剌,你手上不是?”说着忽地纵身向前蹦跳而来,他的身法诡异、飘忽不定,却是有迹可寻,这分明是一种极妙的轻功身法。

王三五眨眼就到了心和面前,只听心和怒吼一声,呼地一下僧袍张开,似是吃满了风的船帆一般,他的大巴掌已向王三五的头顶拍落,王三五却倏地弹回,手里拿着大红的帖子,正是公义帖,这几下快如闪电,心和大师出掌落空,手里的帖子却被王三五夺去,眼见是公义使占了上风,心和尚顿时大为气馁。众人见这侏儒貌不惊人,出手竟如此凌厉,无不心头大骇。

高壮胖的周老大自怀里掏出一个大红帖子,与侏儒手里的对照一下,眼睛一扫,问道:“哪个是心和?”吴老二接着问道:“谁是老贼秃?”郑老三道:“负义者是谁?”王三五大喝道:“是谁!”

心和一招之间被人夺去帖子,虽是事出突然,终是输了一招,面上早已挂不住,又兼被公义使言语羞辱,当时那张脸变成了猪肝色。殿内一个后生看不过去,上前大声斥道:“天台寺主持之名,岂容你们这么随意呼喝?”

忽听啪地一声,那人脸上已现出五个手指印,他啊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水来,一颗牙齿已被打落。后生捂着嘴叫道:“谁?谁打了我?”

我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正是郑老三出手,他动作极快,打了别人一个耳光瞬间收回了手,没事儿人似站着。我耳边传来“扑哧”一声轻笑,转头去看,那疤面人却脸色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明明笑了,还装什么样子?

一个中年人腾地站起,手指郑老三道:“暗地偷袭算不得好汉,来来咱们光明正大地比划比划!”

郑老三道:“我就在你对面,你这么一条壮汉,又不是瞎子,我打你自然看得到,看到自然要躲,躲不开只能怪自己本事不济,哪里来的暗地偷袭一说?难道出招前都要说一声:哎你注意了,我要打你耳光了!”他话虽苛刻,却也颇有些歪理,那人怒道:“我不跟你讲歪理,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忽地一个老僧高声说道:“武施主且慢动手,听老衲一言,公义使今日冲着我们天台寺而来,说我寺中有负义之人,其罪当诛,还请公义使明示,寺中谁是负义之人,作下什么恶业,在场诸位武林同道也好做个评判。若是事实,本寺自会了结,若不属实,公义使也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我暗暗点头,这个老和尚说得对,不必急着出手,先搞清楚状况要紧。我爹爹常说,为人处事当三思而后行,不能冲动,以前我总嫌他啰嗦,最近才发现,他说的很多事都是对的。

郑老三翻着白眼,说道:“我只和心和说话,你是心和便和你说,不是心和便不和你说,我来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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