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体,苟胜缓步下山回到张家的水泥地坪上。此时地坪上有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一个是张家女主人张桂香。一个是隔壁老王家的王婶儿。

王婶儿面目粗糙,膀大腰圆,鼻子微塌,额头宽大。一张血盆大口,笑起来的时候格外渗人,妥妥的一个农家悍妇形象。她此时正在跟张桂香两个人拉家常。

“桂香妹子。你家男人还没回来呢?”

“嗯,最近高架桥那边不是招工吗?他去干活去了。”

“那敢情好啊,我听说高架桥那边给的工资300块1天呢。而且一天只要干八个小时的活,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可不是。这两三个月下来。我家老张都已经攒了两万多块了。以前在工地上,一天给160。这都差不多翻了一个番了。”

“是啊,可惜我家老王啊不争气,每天只想着打牌。我让他去工地上干活,他死活不去。哎···”

就在此时,王婶恰好看到从后山下来的苟胜,指了指苟胜,问道:“这只黄狗是你家的吗?看起来好恶(湖南方言,凶狠的意思)啊。”

“确实很恶,我还没见过能打得过我家狗剩的狗呢,它不仅打架厉害,而且特别聪明。你见过会自己开门关门的狗吗?”张桂香脸上浮现了笑容,颇为自得。虽然这只是苟胜某次吃饭的时候心情激动下的无心之举,但是也被她看成了是被她训练的效果。

有一次张馨月带着苟胜出去吃饭。因为手里端着一个盆子,所以苟胜想着帮个忙直接推开。等张馨月出去之后,苟胜习惯性了一个后脚回蹬把门给踢关了。为了这,之后张桂香特地喂饭的时候要求苟胜自己关门,美其名曰---“训练”。苟胜无奈,不关门不给饭吃我也很绝望啊,索性破罐子破摔,今后开门关门都是自己来。这让张桂香每次说到苟胜就会说起这事,自得之意,溢于言表。

“狗剩来,去开个门~”说着,张桂香一指厨房。

扭过头,苟胜翻了一个白眼,不过还是遵从了。讨好女主人中午可能会有加餐,多根肉骨头啥的。自从发现了苟胜的特别之处,张桂香就联合张馨月以两票对一票的优势给苟胜换成了大份的饭菜。

说着。苟胜兀自走到厨房门前。厨房的小门,一般都是用来拦鸡进去的,用一个门框,中间隔几厘米钉一根木板就成了这个简单的门。并且是从里面向外面开,也就是进去要拉小门,推大门。

对于一般只会推门的狗来说,从外面是没法拉开到里面的。但是苟胜显然并不是一般的狗,只见他把右手(姑且称之为右手,反正苟胜是不承认自己没有手的)伸到小门的空隙,然后勾住了下边的门框。轻轻一带,瞬间开门,不带一丝烟火气,对于勤学苦练狗爪功的苟胜来说这都不是事。司空见惯的张桂香明显对此并不感到奇怪。但是初次见到的王氏,简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厉害啊,你家这狗真是厉害,聪明的都不像狗了。我家那狗吃饭的时候只会用脑袋顶门,你家这狗还能用爪子开门的?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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