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南宫老爷子讪讪地放开了樊老爷子,伸手为他抚平了微皱的衣服,抱歉道:“樊老头真是对不住了,呃……那个,一时激动……一时激动,你别见怪哈!”

花篱望着那个略微尴尬地抓耳挠腮的巨人,感觉这家伙蠢萌蠢萌的,很是符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感观印象。

不过那六个老头要是听见花篱的心声准会喷她一脸——蠢萌你妹,丫的这死大块头最是腹黑狡诈,谁要是小看了他,最后会连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地狱铃兰在哪儿?钱我带来了,赶紧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大块头简直一分钟都不愿多呆。

“急什么,下去看看呗,说不定还有你喜欢的东西。这丫头家啊,简直就是个超级宝库,到了宝山空手而回,届时后悔了可别赖老朋友没告诉你!”樊老爷一本正经地忽悠南宫老爷子,“我可告诉你啊,你差不多找遍了全世界也找不到的地狱铃兰就长在人家丫头的墙角里,你就不想看看还能找到些啥宝贝?”

其余五位老爷子听了樊老爷子的话不禁暗地里竖了个大拇指——丫的南宫老鬼,咱哥几个摊上事落得个破财消灾,你丫的现在钻进来不出点血怎么对得起哥几个?不是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么?

听樊老爷子这么一说,南宫老爷子还真被说动了,想着反正他家宝贝孙子病了也不是一天两了,要给他治病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于是便让人守着楼顶,自己孤身随着六老下楼去了。

没一会儿,南宫老爷子还真看上了一样东西,要花五十万块钱买下,但花篱死活不肯,因为他要买的是正是花篱父母留下的那株翡翠掌珠。

其实这株翡翠掌珠上结的珠子早叫胡利晋采下来了,对于他来说这东西虽然还蕴含着少量灵气,但除了拿来做菜也没什么用了。

但就是这么一株不入胡利晋法眼的翡翠掌珠,在南宫老爷子眼中依旧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翡翠掌珠善行,有软坚化结、推陈致新之功,用于治疗各种疔疮囊肿甚至是肿瘤都收效甚佳,且没有副作用。

花篱死活不肯卖那株翡翠掌珠,南宫老爷子虽然惋惜却也不强人所难,可没一会儿他又盯上了一棵长在围墙缝隙里的蕨类植物。

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小心翼翼扒开那丛蕨,从里面抽出十几根如同豆芽一样白嫩纤细的根茎,南宫老爷子的嘴巴笑得几乎合不拢,叫嚣着让樊老爷子把先前采下的几朵如同水晶风铃花一样的地狱铃兰拿出来,甩手扔下一张卡大笑着冲上楼顶飞走了。

“啧啧,南宫这老货还真是大手笔啊,一千万美金……亏他还号称铁公鸡!”樊老爷子拿着那张卡用随身携带的高科技设备查询了一下后感叹道。

“南宫这向来一毛不拔的货都花了一千万美金,咱哥几个怎地还不如他?”滕老爷子一脸落人之后的羞耻感,“不行不行,咱老滕家怎么地也得比他多花个三五百万!”

于是滕老爷子继续搜刮,其他五位老爷子自然也不甘落人之后,争先恐后地抢夺自己看中的东西,没一会儿,花篱的后花园除了一盆坚决不准动的兰花和那棵翡翠掌珠,连长在石阶下的沿阶草都被挖取一空。可林林总总算下来,还是没南宫老爷子花的钱多,于是,众老又将目光投向了房前的蔬菜地……

半个小时后,花篱站在光秃秃的蔬菜地里,目瞪口呆外加欲哭无泪——这菜地干净的程度,真个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留。

花篱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众老便扔下一堆银行卡和红的白的绿的黑的紫的各种各样的石头抱着满怀的花草蔬菜扬长而去。

一直抱着双臂作壁上观的胡利晋,在众老离开后一言不发地将那些宝石全部兜在了怀中转身回屋。

“喂,小醋坛子,那些石头可值钱得很,你这样都拿走了似乎不合适哦!”墨明治在后面扬声道。

“菜是我种的,拿了我的菜,用石头来换,不亏!”胡利晋说完扬长而去。

胡利晋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墨明治不由失笑,摇了摇头,起身将仍陷在呆滞中的花篱拉回桌子边坐下,将叠在一起的一把银行卡递给花篱,笑道:“喏,小富婆,把这些卡收好喽,这可都是真金实银哦。”

“滚——”花篱将那些卡全部扔回了墨明治面前,端起茶壶狠狠灌了半壶茶水,“呯”地重重将茶壶顿在了桌子上,胸前起伏不定。

墨明治笑眯眯地望了依旧一脸崩溃的花篱一眼,将那沓甩在桌子上的银行卡收集起来,用带在手腕上的一只手表一样的仪器逐一刷过,然后将上面的数据一一记在了空白的帐簿上。

片刻之后,墨明治举起那本帐簿朝花篱晃了晃,“喂,女人,想知道你现在身家有多少吗?”

“不想——”花篱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

墨明治报了一个数字,花篱猛地瞪大了眼坐直,然后瞅了一眼帐簿上那个后面添加了一大串“0”的阿拉伯字,又一脑袋扎在了桌子上,“我现在头很晕,老板请你圆润地走开,让我安静安静,顺便呼吸一下不再清新的空气。”

“好吧,一下子从穷光蛋变成大富翁,这感觉太奇妙,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这些卡我先拿走,你身份证给我,我帮你把钱通通转过来……还是这样吧,我用这笔钱以你的名义入股,以后你就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这样既可以防止大量现钱存在银行里不断贬值,又能防止宵小打这笔的主意。”墨明治未等花篱回应便为她计划好了一切,花篱除了点头还是点头——无论老板说什么都是对的,这是一个好员工的优秀品质之一。

至于那貌似,好像,似乎是她的巨额财产,她连一丝波澜也兴不起来,那一长串的阿拉伯数字对于她来说,也就不过一串数字而已。

听着熟悉的汽车引擎声远去,花篱轻叹口气——终于安静了!

可下一刻,花篱便吓了一跳——她家破旧的铁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数十个人如泄洪般瞬间涌了进来,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还能看到大门外围满了观望的人群,这些人中有花篱熟悉的邻居,也有脸生得很但似乎是住在附近的陌生人。

“大家这是……”这空前的盛况差点没把花篱吓坏。

“花花你没事吧,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家门口为什么那么多车子还有黑衣人守着,还有楼顶的直升飞机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惹了什么国际黑社会组织?那些人是不是要逼迫你从事犯罪活动……”和花篱最为亲近的徐奶奶拉着花篱连珠炮般发了无数个疑问。

好不容易等徐奶奶停了嘴,花篱颇为无奈地说:“奶奶您别担心,我没事,就是不知从哪里跑来的一群神经病,把我家的花花草草还有蔬菜地洗劫一空了。”

虽然花篱给出的解释奇葩无比,但看着她家寸草不留的院子,还有部分街坊看到的众老头抱着一堆花花草草屁颠屁颠离开的事实,大伙儿很快相信,花篱真是遇上一群专门洗劫花草蔬菜的神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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