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玉此时亦是在一片竹林深处,竹林之中有一座竹屋,此时冯天玉躺在屋里一张竹席上。
他双眼紧闭,并未醒来,窗子打开,传来山风竹林沙沙声,亦吹来干枯的竹叶,落在冯天玉的身上,脸上。
也不知是被声音吵醒,还是被落叶打醒,冯天玉忽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四周,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起身走到窗子边往外看,只见窗外竹林望不见头。
“这是在哪里?”他疑惑。
“这是在紫竹轩。”
忽的背后有人声响。
冯天玉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蒙面女子。
“你是谁?”
蒙面女子摘下面巾,露出一张绝美面容,她轻轻一笑道:“不过一个月不见,你就不识得我了?”
冯天玉当然识得,江湖第一美女的容颜,谁看后都难以忘记。
“龙小莲。”
“看来你还没忘记我。”
“怎么会,一辈子记在心里。”
“油嘴滑舌,看来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
冯天玉道:“是你救了我?”
“不然你以为?”
“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虽然他和龙小莲关系不算深仇大恨,却也不能说是无怨无仇。
龙小莲道:“江湖第一高手东方无我唯一传人若是就这么死去,实在可惜,你活着对我有益无害,所以我救了你。”
有益?冯天玉问道:“我倒是想听听如何对你有益?”
龙小莲道:“你难道不想救那些武林人士?”
武林人士?此时冯天玉才想起武林大会被清军抓去的武林群豪。
冯天玉道:“这倒是想,却与你有何干系,想来白莲教与武林正道不和不过是传言?”
龙小莲道:“当然不是,白莲教与武林正道不和有数百年之久。”
冯天玉道:“很是奇怪,为何白莲教会为武林正道所不容,难道你们真的如江湖中所言残害无辜,手段残忍?”
龙小莲道:“那不过是武林正派危言耸听罢了,白莲教乃是五百多年前为反抗蒙古人而建,后来是为受朝廷欺负的老百姓打抱不平,至今天下大乱,自当领导受苦难的老百姓反抗清军。”
冯天玉道:“原来如此,身处江湖之中,却与朝廷作对,这与武林正道维护江湖太平背道而驰。”
龙小莲道:“没错,所以白莲教一直为正道所忌惮。”
冯天玉道:“即是如此,这与救那些武林人士又有何关系?”
龙小莲道:“虽然白莲教与武林正派不和,但是与满清朝廷更加不和,而且那些武林正派反清复明,却是正合白莲教利益。”
如此一想,冯天玉倒是明白了什么,道:“你想帮我救出那些武林正派的人?”
龙小莲道:“没错,你救出他们,他们欠你人情,你武功高绝,他们定然将你奉为武林盟主,到时你我联手合作抗清,如何?”
这买卖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什么好处都往他身上靠,冯天玉不禁怀疑其中是否有诈。
他直视着龙小莲。
龙小莲被看的脸色发红,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冯天玉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只是我不相信你会那么好心。”
龙小莲道:“不信也罢,那你自己去救那些武林人士好了。”
其实冯天玉倒是想不出与龙小莲联手对他有何坏处。
有一个强大的教会联手,胜过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好。
“好,我答应你。”
龙小莲道:“你不怕我有何阴谋?”
“怕你我就不是冯天玉,何况就算被天下第一美女坑,也是值得的。”
“甜言蜜语。”
两人说着话,忽听屋外传来悠扬的笛声。
但听笛声婉转悠长,隐含着一丝惆怅寂寥,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这是何人在屋外吹笛?”冯天玉问。
龙小莲道:“是我白莲教护法,人称紫轩居士,名叫白义安。”
“原来如此,想不到贵教护法竟然有如此才艺,但听这曲子可知他现在心中定然有伤心之事。”
龙小莲笑道:“想不到你也懂乐。”
冯天玉道:“我游遍塞外,亦见识不少江湖人,其中便有懂乐器的朋友,可从他们那里略知一二。”
“原来如此。”
这时忽的笛声骤停,但很快又响起,不过笛声倒是轻快了不少,隐隐有欢乐之意。
冯天玉笑道:“这白义安的朋友倒是多愁善感,心情变化倒是令人难以琢磨。”
龙小莲奇道:“你怎么知道。”
冯天玉道:“你听这曲子欢快喜悦,似那林中之鸟,无拘无束,与方才相比,截然不同,岂不是心情多变。”
龙小莲道:“没错,我虽与白叔长大十几年,亦未了解他心中所想,倒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竟有如此奇怪的人,冯天玉不禁想见识见识。
忽的笛声又停,但很快又响起,但听笛声高远,忽而又低沉悠长,冯天玉闭眼聆听,竟是陷入沉思。
龙小莲看他着迷,不禁问道:“怎么样,这次听出了什么?”
冯天玉道:“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正是名曲高山流水”
他话说完,笛声再次停住。
但听屋外有人道:“小兄弟可有兴趣下来饮一杯酒。”
龙小莲笑道:“白叔竟然请你喝酒,这我可是从未见过。”
“哦,这么稀奇,那我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两人出了竹屋,但见竹屋前有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张竹椅上,手端着一只竹子削成的竹杯。
只见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冯天玉和龙小莲走近,在他身旁两张竹椅上坐下,他们眼前有一张竹子编织的竹台,竹台上放着一只竹制笛子,还有一个桶,桶里装着半桶酒,酒香从里面溢了出来。
冯天玉暗道:“想来此人便是白义安。”
但见白义安举止文雅,拿着竹制酒斗,舀了一斗酒,倒进竹制酒杯中,然后一饮而尽。
如此饮了几杯酒,冯天玉不禁奇怪,问道:“前辈既然叫我来喝酒,却如何自顾自己畅饮?”
白义安一杯酒饮吧,道:“我好像也没有不让你喝。”
的确没说过,冯天玉道:“可是我只看到一个杯子。”
白义安道:“不过一个竹杯罢了,满眼竹林皆可成杯,难道还要我弄给你不成。”
的确是个怪老头,竟然这样请人家喝酒。
冯天玉无奈起身,走进竹林,找了一棵手臂粗的竹子,手化利刃,削断竹子,截出两个竹杯,走回送与龙小莲一只,用酒斗舀酒,一杯饮下,但觉酒清醇甜美,甚是可口,赞道:“好酒。”
白义安道:“你可知这是什么酒?”
冯天玉道:“酒中有陈皮,紫檀,零香,砂仁,公丁香,广木香的味道,想来是竹叶青酒。”
白义安道:“没错,想不到小兄弟竟是懂酒的行家。”
冯天玉道:“我不但喜欢喝酒,还喜欢酒背后的故事。”
“哦,不知这竹叶青酒背后有何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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