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三宅,指的是鬼宅、幽宅、凶宅。这三类住宅,简称为三宅。
三宅公司的全称是三宅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表面上,三宅公司宣称本公司是专门经营高档别墅、高档住宅、高档单身公寓这三类高档住宅的公司,实际上三宅公司是一家专门从业主手中低价收购鬼宅、幽宅、凶宅,然后通过法术操作来消除盘踞在这些宅邸当中的鬼物,再把这些处理“干净”的宅子高价出售,从中赚取差价的房地产公司。由于三宅的原主人不敢继续拥有这样的闹鬼住宅,而一般的没有法力的普通人又不敢购买这样的鬼宅,所以房主们出售三宅的时候所要求的出售价格往往低得离谱,而经过三宅公司作法处理后,这些宅邸又从滞销货变成了市场上的抢手货,能够卖出很高的价钱。这一买一卖,利润很是可观。
我叫铁汉,现在得了一个绰号,叫捉鬼警察。我确实是一个警察,同时也是三宅公司的一个员工。一个人怎么能既是国家公务员,又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员工,这话说起来可就有点长了。
我家的祖上是鲜卑人,所以我的姓氏有点奇怪,姓铁。当然鲜卑这个民族早已经消失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早在唐朝,鲜卑族全民族就都已经加入了汉族。所以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我,是地地道道的汉族人。我出生后,我爸爸希望我成为一个钢铁一般的男人,所以给我起名字叫铁汉。我长大成人以后,身高足有一米八八,而且身材魁梧,体格健壮。我照镜子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也称得上是一个肌肉猛男,倒也不算辜负他老人家给我起的这个名字。我高考成绩不错,考上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学的是刑侦专业。大学毕业以后,我通过公务员考试,考取了江南省碧海市公安局的公务员,做了一名派出所片警。当我头一天到公安局报到后穿上崭新的警服回家的时候,我爸爸乐得简直合不拢嘴,一个劲儿鼓励我“,好儿子,好好干,不要辜负了这身警服”。那天我们爷俩开心死了,都喝了不少酒,都喝醉了。
参加工作以后我工作极为努力,一心想成为一个好警察,多次受到局领导的表扬和嘉奖,在工作上,我的干劲是越来越足。
我所服务的派出所叫碧海市海港区海霞派出所,这个派出所的辖区是海港区的近郊区。具体到我,主要任务就是每天上街巡逻,处理各种突发情况,维持社会治安。有一天,我骑着警用自行车在街上巡逻。由于这一带治安形势很好,所以为了节约警力,白天的时候我们都是一个人巡逻的。平时这里也没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给行人指个路、搀扶个老奶奶过马路什么的,工作很是轻松。
这一天我骑着骑着就离开了市区的范围,骑到了郊区的公路上,这里也是我们的管辖范围。
碧海市是一个繁华的海滨城市,现在的季节正是春天,万物生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生命的气息。公路两边各种植物正在春天的阳光里茁壮成长,望过去一片绿油油的,那景色十分舒适,让人赏心悦目。我一边骑着车,一边观赏着这美丽的春景,心里别提多幸福了。我心里想着:“好好干,凭咱这学历,咱这工作态度,明年就能提个干,弄不好今年就成。到时候再找个漂亮的女朋友,这小日子可真是蜜一样,甜啊。”正想着,我就骑到了一个铁路桥的近前。
这座铁路桥不大,是为京广线服务的,桥下面是公路,桥上面就是京广铁路了。这座桥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进城的必经之路,也是我巡逻一定要走到的地方。我刚骑到桥附近,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中年男人,穿一身很普通的衣服,脚上是一双很普通的旅游鞋,背着一个黑色旅行包,鼓鼓囊囊的。他人黑黑瘦瘦,有点张皇失措的样子,正向前走路,眼看就要走进铁路桥的桥洞了。我看他那个样子,很有些鬼鬼祟祟的感觉,心中有些疑惑,就喊了一声:“哎,我说那边那个同志。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那男子一见我是警察,又喊他检查身份证,立刻撒腿就跑,头也不回。而且他见我骑着警用自行车,他自己却是步行,于是就不在公路上跑,而是向着公路旁边的农田里飞也似地跑了过去。
只是一眨眼间,这黑瘦中年男人就跑进了农田里那些已经能没过人小腿的农作物当中,我一看他跑,知道肯定有问题。农田里也不能骑自行车,于是我立刻扔下车子,迈开大步追了过去。
我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我的跑步能力在我们公安大学我那个班级的46个同学当中是数一数二的,那黑瘦男人虽然脚力不慢,但是和我一比,就差了一大截。那男人见我紧追不舍,右手向腰里一摸,就摸出一支五四手枪来,侧过身向着我就是三枪。
我耳朵里只听得炸雷也似的三声枪响,本能地把腰一塌,那男人的枪法不怎么样,三发子弹都从我身边飞了过去。我忙也把警用手枪掏了出来,大声喝道:“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那男人见没打中我,而我也掏出了枪,一猫腰,跑得更起劲了。我一见为人民立功的机会到了,忙也加紧脚步追了上去。不过半分钟时间,我就跑到了他的身后。我大喝一声“别动!”一个健步冲上去,双臂紧紧抱住那黑瘦男人,把他狠狠地扑倒在地。那男人摔了一个狗吃屎,手里的枪也甩了出去。我双臂用力,把那男人的右臂拧到他的身后,然后腾出一只手来从腰里掏出手铐,“咔”的一声铐在那个男人的右手腕上,然后又如法炮制,双手去拧那男人的左手,准备也给他铐上。
那男人一见我铐他,就拼命地反抗。但是他的体质似乎不怎么行,虽然反抗得很激烈,但是他的反抗却没有多大力量。在我的巨大的力量面前,他的反抗实在就是徒劳地做无用功而已。那男人挣扎了几下,见左手也快被我扭到背后了,突然张开大嘴,一口就咬在了我的左手腕上。
我耳朵中清楚地听到“咔嚓”一声,然后左手腕一阵疼痛,一抹血迹清楚地从那男人在我左手腕上留下的牙印子里流了出来。
手腕吃疼,我心中愤怒,抡起右手,向那男人的后脑勺上狠狠一巴掌,嘴里厉声喝道:“老实点!”
我猜那男人吃了我这一级如来神掌,大概是要头昏眼花一阵子的吧。要知道,我在公安大学练习过铁砂掌,一般的红砖,我一掌就能打断,这男人的后脑勺大概不会比红砖结实多少,这一掌下去,应该够他喝一壶的。
果不其然,我这一掌下去,那男人立刻老实了不少,也不怎么挣扎了。我趁热打铁,三下五除二给他戴上手铐,把他的双臂反铐在背后。然后我站起身来,右脚踩住那男人的臀部防止他逃跑,顺便看了一下手腕上的伤口,见只不过是几个牙印,流了一点血,倒也没有伤筋动骨,不过这几个牙印子也不算浅了,总的来说,确实受了点伤,不过问题也不算怎么严重。于是我就简单擦拭了一下伤口,然后把那男人的背上的旅行包解下来打开检查。这一打开不要紧,我的乖乖,里面东西还真不少呢。有一支俄罗斯产的ak74u短管突击步枪,四个子弹装得满满的弹匣,两颗军用手雷,还有不少塑料袋,里面全是白色的粉末,估计多半是海洛英一类的毒品,反正现在的新型毒品也是层出不穷,一时我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一看他袋子里的这些东西,心里乐开了花,想:“这会我可是立了大功了,看来今年提拔就有着落了。”
我赶忙踏紧了在地上乱哼哼的那黑瘦男人,这可是我的功劳,不能让他跑了,一边掏出警务通手机,给我工作的派出所打了电话。不一会,公路上警笛大作,我们派出所的同事开着警车来把那戴着手铐的男人和他的旅行包都装上了车。
见我手腕上受了伤,同事们都很关心,过来看了我的伤口,见问题不大,就都松了一口气。带队的杨副所长亲切地对我说:“铁子,今天辛苦了。你先回家休息。这小子让所里来处理。你受了伤,明天休息一天,就不要来所里上班了。”
我谢了领导的关心,道:“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事,不用休息。”
杨副所长道:“哎,不能这么说,你这回勇擒持枪毒贩,可算是立了大功了。怎么能没有奖励呢?你先休息一天,回头所里替你向市局请功。”
其他同事也七嘴八舌地说:“是啊是啊,你这回可算是立了大功了,最起码一个嘉奖是少不了啦,万一你小子运气好,领导一高兴,给你记个二等功三等功的也很有可能呦。得了奖你小子要请客啊!明天休息一天,就等着受嘉奖拿奖状吧。”
我听了领导和同事们的话,心里美滋滋的,也就答应道:“既然领导这么安排,那我明天就歇一天,后天到所里做笔录,写情况说明。”
于是杨副所长和我亲切地握了手,然后指挥着同事们开上警车把那个毒贩子和他的旅行包都拉走了。
我走到公路上,扶起自己的警用自行车,骑着车回了家。
到了家,我把情况向爸妈一说,爸妈也为我高兴,说这回抓了个带枪的毒贩子,可是立了个大功,一定会被嘉奖的。
我和那毒贩子在农田里滚打了一阵子,身上脏兮兮的,我妈催着我去洗了澡,把身上的脏衣服都换了下来。晚饭老妈给做了两个好菜,老爸把他珍藏的好酒拿出来两瓶,我和老爸高高兴兴地喝了一斤白酒,我喝得有点多,晕晕乎乎的,老妈赶着我去睡觉。我回房美美睡了一觉。在睡里梦里我都梦到被市局张局长开大会表扬了,还戴了大红花,领导还要我在大会上发言,介绍一下面对持枪歹徒的思想动态。台底下好几百同事都看着我呢。
我正做着美梦,忽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我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一看,见是所里的内勤警花的号码,时间是凌晨四点,心想:“什么急事啊,这个点打电话找我?”一边想着,一边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警花的声音。这位警花叫林诗音。是个公认的大美女,我其实一直想着,如果有朝一日能娶她做老婆,我这一辈子也就算是心满意足了。林诗音也知道我对她很有些好感,平时对我印象还不错,我们两个一直就是意意思思的,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平时他和我说话的时候,还经常开点玩笑讲个笑话什么的,气氛总是比较轻松,可是今天,林诗音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似乎有些紧张。
电话里林诗音对我说道:“铁师兄,所里有点事,需要你来一下。”
我问:“诗音啊,什么事?这个点儿叫我?”
林诗音在电话里说:“你快来吧。找你就是有事。”
我叹了口气,道:“杨所长刚让我休假一天,这可好,假没休成,还要加班?”
林诗音声音有些高亢,道:“快来吧,哪那么多话?”
我叹了口气,道:“好,马上到。”
林诗音说:“你先洗漱一下,不要骑车了。所里派车去接你。”
我有点受宠若惊,我就是一个小警员,怎么今天还有专车待遇?莫不是今天立了功,待遇有所提高?看来是升职的兆头啊。等我升了职,就和诗音把话说明了,到时候……
我正展开美好的遐想,电话那边林诗音压抑着声音,道:“你快洗漱吧,所里的车已经出发了,马上就到。”
我答应一声,觉得电话里听起来林诗音的声音有点怪,就想问她究竟怎么了,可是还没等我问出口,电话那边林诗音已经挂断了通话。
我只好咽下嘴边的话,放下电话,冲到卫生间洗漱了一番。等我洗漱完了,窗外传来汽车车灯的黄白色灯光,我透过窗户一看,是所里的警车。我忙穿好警服,和爸妈招呼一声,走出了家门
走出家门后,所里警车的车门也打开了,车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杨副所长,一个是所里的民警大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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