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郑永然他们一行三人离开,吴老三的眼神渐渐冰冷下来。
原本呲牙咧嘴的表情也颇为突兀的收敛了回去。
那根斩断的小手指之前还呲呲冒血,跟个迷你喷泉似的,这会儿却又好像被切断了电源,眼瞅着血越冒越少,最后凝住。
捡起地上那齐根断掉的手指,吴老三好像吃花生米似的扔到半空然后张嘴接住,脆生生的嚼了起来。
收回目光,他又拔开柳随风扔过来的那瓶子红伤药,凑近了一闻,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啐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拿云南白药糊弄谁呢!”
说罢,将那瓶子换装的云南白药悉数的倒进了嘴里,生噎进了腹中。
“嗝——”吴老三噎了够呛,自言自语道:“这身子怕是也扛不住了,看来是时候再换一个了。”
一步三晃拖着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子,吴老三走到了郑永然的二叔郑井仁的墓碑前面,伸手摩挲了一番,眼神之中满是古怪的爱意,浓得化都化不开:“井仁啊,这回可有些麻烦了。永然那孩子也不知道在哪儿认识了两个扎手的点子,想今天过来踩踩盘子,让我给暂时打发走了。不知道啥时候还会回来,你倒是躲得清静,我可怎么办?”
花岗岩的石墓中忽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我与郑家已经恩断义绝,敢来坏环儿的好事,别说永然那小子,就算是我亲爹郑尚方,也不要手下留情!”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就担心……”
“担心什么?”
“算了……也没事儿,我就不信除了你们郑家那位隐世不出的常金蟒之外,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哦?今天永然带来的家伙居然让你心生惧意?”
“其中一位一身的松树油子味儿,应该是迷魂凼的那颗老松树,他不足为惧,”吴老三有些忧心忡忡的说:“我担心的是另外那个,他居然能引动天象为华盖,怕不是凡物啊。”
“难怪!”墓中的声音说道:“环儿之前一直很安静,可刚才忽然不知道怎么的,差点儿从枯死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幸好我及时用尸气安抚,这才没有功亏一篑,我还想问你外面发生了什么惊扰到环儿了呢,原来是有么个岔头!”
“那环儿现在没事儿吧?”吴老三似乎有些着急,身子古怪的扭动着,就如同蛇类蜕皮一般。
“已然无恙,不用担心。”
话虽如此,吴老三依旧放不下心来,身子猛地一转,就听见“呲啦”一声,吴老三的皮肤被当头撕裂,一个长发及腰的年轻女子敕身罗体的从吴老三的皮囊里面钻了出来,那真的是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如果不是她面容枯槁呈现灰败之色,说不得还真是个养眼的场景儿。
即便是脸色骇人,可容貌却一点儿都不含糊,都这样了依旧隐约可见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这要是活着,绝对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主儿。
她身上的妙处都被长发所掩,肉隐肉现的端地诱人。
可惜,周围全都是死人,没有谁能一睹她的美艳无双。
一声唿哨,守墓的狼犬呜嚎着奔了过来,见到女子均是一愣,紧接着前腿跪倒在地,撅着屁股,似乎在行跪拜大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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