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与他们打了招呼,等酒席开了落座后才问道:“高员外去了清河县月余时间,还没回来?”

“呵,那厮本想把他侄儿的婚事放在阳谷县里办,只是吴千户不肯他家小女儿再嫁外地,便只能在清河县里落户。那边新开的酒楼正在筹工,办好就交给他侄儿打理,所以还有些日子才能回来。”

陈押司摇头笑道:“怕是高员外吃不上二郎的喜酒了。不知道二郎和潘娘子的好事什么时候办?”

张林一点也不尴尬,回道:“定在四月初十。”

“那也没几天了,大办还是小办?”

“已经叫紫石街的王干娘保媒了,只准备小办一下,毕竟不是什么大户女人,纳个妾而已。”

张主薄笑道:“那潘娘子倒也是好福气,攀上二郎这样的如意老爷,虽然做不得正室妇人,却能做妾氏里的大娘子。对了,我听说她大你三岁?”

“是的,小弟二十三,她虚岁二十六。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么,小弟不爱计较这些。”

廖县尉呵呵一笑:“唉,可惜了。若是二郎有个二十六七,便能截了高员外侄儿的胡,娶了那吴月娘,倒也是一桩美事。”

张林连忙摆手,说自己消受不起。

聊了些废话家常,谈到正题,廖县尉叫丫头拿了两封文书上来,递给张林,肃声道:“二郎看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张林知道这应该是自己怂恿阳谷县衙的官吏们对监囚劳动改造所要补交的正式契书和申报官文,于是便打开来,前后仔细地看了两遍。上面条陈在意料之中,申报官文里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还把自己的名字也略微地提了一下。

“这……把小弟也添上去,不太好吧?”

张主薄道:“这也是老哥几个的意思,这监囚改造的法子虽然是二郎你提出来的,但最后论功行赏,可没多少会落在你头上。陈知县要占大头,咱们老哥几个各有赏赐。总不能叫你二郎白忙活一场,好歹在陈知府跟前露露名字,也能落点好印象。”

廖县尉也宽声道:“可惜二郎是个白身,做不得文吏,若是陈知府那里留下好印象,保不准将来能得个武阶官身。”

这怕是有功劳就带他喝点汤,出了事就让他顶雷吧,这帮子人真会讲话。

张林听得心下索然寡味,却只能装出感激之色,忙起身抱拳:“多谢三位哥哥抬举小弟,小弟无以为报,敬哥哥们一杯酒!”

县尉三人笑着喝了,叫他快坐下。

“咱们大宋向来是重文轻武,嗨,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武阶官从太尉至进勇副尉,有五十二阶。廖某不才,也只当得个三班奉职从九品,若是这次申报有功,能提到正九品的右侍禁也就知足了。至于二郎你是白身,能得个下班抵应也算不错了。”

张林忙问:“那是什么武官,几品?”

陈押司哈哈大笑道:“武散官罢了,无品阶尉勇。”

尼玛,那就是上头的“意思意思”了,给个甜头而已。张林知道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好歹有个头衔比没有强吧!

这申报官面文书和字据是准备妥当了,不过想要把这件事完善,还需要让监囚们“自发”地写一些深刻的“褒美感谢信”,以此夸大这件事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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