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浴的效果很显著,何况那浴桶可是出自一洲亲王的手笔,有助于使用者更进一步地吸收药液的功效,因此,墨迹在当天夜里就能自主行动了。

吃过墨语端来、却被她偷吃掉了大半荤菜的晚饭,墨迹捧着一大碗的糖炒栗子来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是的,在固亲王府,墨迹拥有了一套属于他的宅子,虽不大,又被青梅竹马占了靠墙那侧的一半床铺,但身为“世子”所该拥有的设施均一一齐全,且、出了院门左转百米就是陈倾铃所处的轻铃阁······

此宅院原先并不存在,是固一卫借由精之奇妙仅耗用一晚便出的成果,陈式固似乎确信墨迹能从苡之嫌手中生还,在宅邸还未落成之前,就着重命人前往天守城天工阁定制了各类家具器物。

此刻,摆放在院中小型演武场上的人型布偶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一种用途广泛的训练用道具,被称为武偶,根据受训对象不同的需求,它能发挥出逐级递进的战斗技巧。

由于它是棉纺布织的造物,它的攻击并不会造成伤痛,仅会在铭文阵的效用下让人感知到不同程度的灼热感,以表明真刀真枪下此攻击本该会带来的伤害。

此外,另一铭文阵可令它在受到打击的瞬间,生成同等大小的力量反向传至受训对象,这便意味着,每一次对它拳脚相向,都是对自己力量的探知精炼。

当然的,这种武偶存在着局限,并且依据铭文阵的差异,价值千差万别,墨迹的这只,以陈式固的财大气粗,必然是属于极为昂贵的那类。

墨迹将栗子放置在演武场旁的花岗石桌上,脱了上衣,步向武偶······

在这近二十天内,墨迹虽没有特意地进行躯体的熬锻,但多次下来的奢侈药浴,又吞服了币六出品的各般丹丸,正值长成发育阶段的少年早已不复最初那时的羸弱。

对于这点,墨语最为后知后觉,而陈倾铃则是感触最深的那人。

正于墨迹汗流浃背、在距离石桌几步之远的、环绕着【水】之精灵而建的小水台处冲散燥热之时,少女造访。

琴心罕见地没有随同着,陈倾铃只身前来,小脸凝着化不开的重重心事,瞧见月露画卷之中的少年,掠上两抹红霞,可不过瞬息,却又更迭成了一层的黯霾。

“小郡主?”

这样的称呼、这样的态度,让少女萌生出“他们的关系从未改变过”的错觉。

但、

这只是错觉,永远替代不了现实······

陈倾铃背过身偷偷地揉了揉眼角,回首之颜塑着强笑、

“墨迹,你的妖精呢?我还没见过她呐。”

此时的少女没有自称“本郡主”,在墨迹看来,这代表她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

“币六和墨鱼在暙丘苑、”

墨迹喘着气回答,心中小小地高兴着,对少女没有丝毫的隐瞒、

“修习两仪功。”

世间万物均可归于两仪,少女的武道,即是探求万物,就简而言、墨语见识得越多、知晓得越多,她便越能御使两仪之奇妙,在这其中,“吃”、显然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哦。”

听到另一少女的名字,陈倾铃更是郁郁,干脆地断绝了这一话题,墨迹有些奇怪她的反应,于是讨好那般地剥了个栗子,递到了她的手中。

但陈倾铃却没有要吃的打算,只是捏着,似乎这栗子能够稍缓她此刻心中闷结。

然而,这只是个栗子,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直到栗子被捏成了泥,使她的整个手掌都郁上了栗子的香甜,陈倾铃再又接过少年剥好的栗子,用力捏紧,一咬牙、

“墨迹!”

少年被吓了一小跳、

“你真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吗?”

因为太过的迫切,陈倾铃全身都绷得紧紧的,甚至脸鼻端沁出的汗珠都感触不到。

墨迹从不会撒谎。

少女或许尚未察觉到这点,不过她的本能已经促使她做出了最正确的举措,以期解决她当前的烦扰。

墨迹将一个栗子塞进口中,有些口齿不清地咕囔、

“这是真的。”

瞳孔、

倏地放大!

酷似元魂出窍的感觉,不同的是,元魂刚一出窍,就被名为“绝望”的怪物吞入口中,大肆地咀嚼,那撕裂般的疼痛,真切得全身都能感知得到。

见少女干楞愣地瞪着双眸呆在原地,墨迹开始专注于栗子当中,毕竟,他稍后可还要再进行一轮的锻炼,以赴后日第二次的非你即我之战。

不消一会儿,好大一碗的糖炒栗子便已罄尽,可墨迹的胃口却还未满足,最近几天,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很饿。

砸砸嘴,墨迹鲸吞着精灵之水,咕噜噜地灌饱了肚皮,畅意地哈了口气后,瞧向仍怔着的少女,突然想起,她的手心里似乎还有个栗子。

于是,少年咽了口唾沫,走到陈倾铃的身前,握住她的双手,凑到鼻前,挨个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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