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从文也感觉自己语气有些重,心里明白聂尚并无此心。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什么,招手让儿子做在自己对面。面带色变的慈爱,点了点头道:“小兰也算没有白等你,为父也曾问过她婚配的想法,被她回绝,说是此生不嫁,只愿在我聂家做一生奴仆报答当年恩情。那时为父便猜到她对你的心意,不过你俩身份悬殊,她即使恢复身份,也难为正妻,毕竟王府也要考虑世俗眼光,不知她可能接受。”
聂尚此时心中把各路神明都感谢了一遍,父亲如此开明,还以为自己说出来会被父亲训斥,自己和小兰到最后还要演一出前世言情剧的戏码,此时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我还未和姐姐商量。”今日牵过少女的手后,便再不愿放,所以想先问问父亲的态度。既然父亲不阻止,剩下的应该不难。
“先去问问小兰的想法,若是她心有芥蒂,我便想办法为她恢复身份。再让太子妃收她为义女,他日太子继位,她也是公主,一个公主足以配的上你的身份。”
聂尚听完跪下:“谢父亲成全。”
聂从文示意聂尚起来,看着已经和自己一样身高的儿子,不禁生出自豪之感。在司天监荀越已经和他讲述了一路聂尚的表现,荀越对聂尚赞赏有加,能屈能伸,能文能武,心智谋略也都是上上之选。对阵杀敌毫不手软,却不生杀戮之心,又有慈悲心怀。唯一的不足就是诗词字画方面……不提也罢。
“你已行过束发之礼,荀大人说也没什么要教你的了,紫薇易术你又学不来。你以后有何想法,是从军还是想做官,或者只想做个闲散富翁也行.....。你不要多想,为父只是想问问你以后打算。”聂家血脉单薄,其实聂从文内心还是希望儿子做个闲散富翁,多给聂家生几个子孙。
聂尚低头想了想,觉得还是该和父亲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和师傅去过金国,见女真人生性好战,金国土地又多为草原,生活苦寒。不管是女真人还是契丹人,都垂涎我大越土地。只是此时金国境内尚有叛乱,朝堂也不安稳。不出十年,待金国朝堂安稳,与我大越必有一战。”
聂从文点了点头,自己和儿子的看法是一样的,示意儿子继续说下去。
“反观我大越,此时赋税极轻,百姓多思安稳,不愿再动刀兵,这也是朝堂之上世家势力能逼迫皇上偷偷裁军的基础。若是此时我大越强行对金朝用兵,除了百姓世家不愿支持以外,还要大军深处草原,取胜极难。当日能打败辽国,是因为辽国气数已尽,加上耶律章奴反叛,女真与我朝两面夹击,才将其灭国。女真与契丹不同,若是两国交战,我大越只能守,却难以进攻。”
“女真人一直与南岸世家有联系,企图影响大越朝堂,弱化大越边军…....游牧多以畜牧肉食为主,随草而动。牧草丰沃之时,自然不会犯我边关。但若遇灾年,无草放牧便要入侵我中原抢夺粮食。至秦以来,莫不如此。想要压制金国,只能建立在军力占优或者对等的情况下。草原之人,自幼便生活在马背之上,战时可全民皆兵,而至石敬瑭丢失燕云之地以后,中原便丢了养马之地,我中原又崇儒愚民,君子六艺中的射御两项基本荒废,所以善骑之兵少,只得以步兵为主。步兵对骑兵…..”聂从文想了想说道。”
“世家误国啊。”聂尚感慨道。
“只是一群只看眼前利益的小人而已,忠武军尚未被波及,这几年还增加了两万余骑。不过司天监却被世家参透的厉害。”看着父亲双鬓的白发,聂尚也知道父亲此时压力之大。
“上兵伐谋,孩儿想若时有一桩生意能吸引整个大越世家参与,以利益诱惑世家,使其无法顾及压制大越军方,不知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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