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四十准点到教室的蕊雨,正盘算着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用水杯去水房接杯开水暖暖冻僵了的手,却惊讶的看见自己的课桌上正放着杯奶茶,粗大的吸管口还有腾腾的热汽向外冒。

她只好提高了声音问:“谁的奶茶?能拿走吗?”

教室里全是刚到的同学,大多都在低着头狼吞虎咽悄悄的对付早餐。

虽然班主任三令五申不准在教室内吃早饭,但每天早上进教室,空气里依然飘散着各种早点的味道:包子、油条、面包、奶茶、豆浆等等。

整个教室内都是闹嚷嚷、进进出出的同学,没人理会蕊雨的询问。

蕊雨只好将询问的目光看向肖天宇,肖天宇悄悄地指了指前排的彭浩。

前排的彭浩此时已经又是老姿势:左手撑头,右手下是翻开的书,低垂的头刚好让脸正对那本摊开的书,旁边的人一看他这个姿势都会认为他正在认真学习,不过熟悉他这个姿势的蕊雨知道,他又在梦周公了。

犹豫再三,蕊雨还是轻轻地推了下彭浩问:“能不能把你的奶茶拿走?打翻了,我不负责哦。”

她看见彭浩嘴唇动了下,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她只好再推推他。

彭浩终于坐直了身子回头撂下句:“奶茶是给你的。”然后又摆好姿势继续睡觉。

蕊雨怀疑的目光看向肖天宇,指指彭浩,再指指奶茶,最后指着自己:我没听错吧?

看见肖天宇肯定的点点头,蕊雨拿过奶茶捂着手:哇,舒服,管他呢,我可是有人证的,他说的奶茶是给我的。

那天喝完那杯热呼呼的奶茶,蕊雨觉得她在班上的处境或许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月考如期而至,教室里所有的课桌都被拉开。

虽然十一班一直是全年级掉尾巴的班级,但教学方法却和其他优班一样,才高一,都隐约闻到高考冲刺的硝烟味。

每个月一次月考,两次月考后是期中考试,再两次月考后就是期末考试,一学期就结束。

肖天宇抚着胸口对蕊雨说:“我经常是还没从上次考试的打击中醒过神来,下次考试的卷子又摆在我面前了,这一个接一个的打击让我幼小的心灵怎堪承受,偶的个神啊!”

蕊雨笑着看肖天宇装怪,她更高兴的是自从她帮肖天宇找学习方法之后,他性格开朗了很多,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张兮兮的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而且他的成绩在明显的提高,寒假补课短短的一个多月,他已跃居于班上中上排名。

每次排名出来后,蕊雨都会竖起拇指给肖天宇。

他通常会右手握拳平胸,高扬头,目光直视前方一副慷慨就义的姿势说:“革命还没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然后俩人击掌加油。

上课铃响,数学考试开始。

蕊雨有条不紊的答完题,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准备再检查一遍,无意中瞟见肖天宇左手正慢慢地从课桌上滑下来伸向抽屉里面的书。

她突然很大声的咳嗽,眼睛盯着面前的卷子,却在使劲摇头。

监考老师走到她面前,敲敲她的桌子示意她安静。

老师走开后,她看见肖天宇在认真的答题,再没把手放下课桌。

还有最后十分钟考试就结束了,多数同学都在做最后的检查。

突然听见监考老师严厉的声音:“拿出来!”

所有同学都抬头望去,看见监考老师从王诗怡的课桌里面拿出一本摊开的书说:“你的考试成绩为零。”说完就准备收她的卷子。

王诗怡突然发疯般护住自己的卷子,用牙咬、用手扯监考老师伸过来收卷子的手。

一个要收卷子,一个要护卷子,年轻的监考老师可能也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事,两人很快就拉扯起来,并从前面扭到教室的最后面。

所有的同学开始躁动起来,在一片混乱中听见王诗怡哭着叫了声:“老师打人了!”

然后就听见很多男生拍着课桌喊:“老师打人了!老师打人了!”

等到政教主任和班主任赶来时,高一十一班外面已经被其他班的同学围得水泄不通,教室内监考老师被十一班学生团团围住,地上躺着还在嚎哭的王诗怡。

好不容易驱散看热闹的同学,镇住了起哄的那几个学生,被扶起来的王诗怡除了头发凌乱的散开了,没有其他伤。而那位从其他班借调过来的年轻监考老师就比较狼狈,衣服被扯掉了一粒纽扣,脸上、脖子上有一道道的抓痕,有的还在渗血,一只手上还有整齐的牙印。

王诗怡面对老师的那些伤痕,坚决不承认是她造成的,并声称自己被老师打得这痛、那痛、全身都痛。

政教主任只好说:“那只有请你家长来协助调查清楚这件事哦,把你家长的电话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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