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婉软软地在伏她母亲生前的贴身丫环云姨的背上,娇滴滴地道:“云姨,让她认罪这件事还要劳烦你啦。我还是道行太浅,见到这样牛皮糖的女子就烦,实在不想再和她多说一个字。”
云姨心疼地摸了摸元清婉的头,美目露出慈爱的目光,她无声地给了元清婉一个坚定的眼神,“婉儿放心吧。”
元清婉趴在桌子上,将头深深地埋在袖子里,心道:云姨带着人去彩凤那里了,大概是威逼利诱相结合吧,反正最后肯定会把她的嘴撬开。
反正女人啊,对付女人最有一套了。元清婉乖乖地等云姨的结果。
果然不过半个时辰,云姨拿着张彩凤写的供罪的宣纸出来了。
元清婉赶忙迎上去,双手接过那张纸就往外跑,边跑边高兴地冲云姨喊道:“我现在就去府衙!”
不料跑着跑着就被路上的小石子绊倒了,下巴活生生地磕在地上,疼得元清婉哇哇大哭,云姨连忙迎上来,将元清婉抱到了赵郎中那里。
小小的元清婉摸着泪珠,下巴上还裹着一块白布,凄凄惨惨地领着贴身丫鬟小桃拿着诉状去了衙门,要去状告府里的奸奴。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正大光明”四个大字写在高高的牌匾上,衙役拿着板子有节奏地敲打黑漆漆的地面,元清婉跪在地上使劲往后缩了缩脖子。
众衙役喊道:“威武——”
庐州知府宋知君穿着红色的官服正襟危坐,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元清婉清了清嗓子,颤抖着道:“启禀大人,民女……元清婉,要,要状告管家元富指使婢女谋害主家财产。”
元清婉望了望宋知君的脸色,又道:“我手里还有证据,是婢女彩凤的供词。”
宋知君望着跪在地上的幼女颇有些无奈,这么大的孩子能懂得什么呢?可是毕竟元氏也算是世家大族,元氏一族所托自是不能推辞……
半个月前,元阳庄的大管家私下见了他,非要托付给他一件事,竟是要他帮忙锻炼元家少主的胆子?
宋知君颇为配合,道:“彩凤何在?”
元清婉道:“大人,彩凤就在外边。”
宋知君大手一挥,“带彩凤!”
元清婉握紧拳头,暗道,这么多年了,终于不用再受欺负了。元富现在应该正在回庐州的路上,只要他一出现,就把他抓起来。
管家元富趁着元修庆丧妻变得疯癫,疏于对族中事务的打理,大小姐尚且年幼,他便联合族中长老操纵元家实权。暗地里给元清婉使绊子。
这对云姨和林叔来说,不算什么太棘手的事。可他们偏要放纵着元富,来刺激元清婉,使她迅速成长,最后自己去解决这桩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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